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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仔細細地向這群人中搜尋,無奈這些僧人都穿著同樣的僧袍,竟還有一樣的髮型,這一個個光頭直晃得弦逸眼花繚亂。弦逸左看右看仍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心下想:這群僧人估摸有十幾人,定是開了兩個房間;何況主持怎麼會和普通的僧人擠在一起呢?
這樣想就越發無趣味,弦逸正想起身,卻聽見下面有一個僧人粗聲說道:“……真是沒搞懂,師父為什麼要將主持之位給修明這個小毛孩子!”
這聲音好像是方才那個叫元空的和尚,弦逸並不熟悉,不過這個元空給他的印象卻是不咋樣。雖然說自己對佛門選了個小孩當主持也是不解,但是那個元空在自己的主持面前還如此喧賓奪主,就有點不識時務。想到這裡,弦逸不覺自嘲,其實自己不也常做這不識時務之人?
弦逸知道這幾個和尚是在背地裡講小和尚的壞話,心裡不禁小和尚嘆口氣。他在那塊拿開的瓦片旁邊躺下,漫不經心地聽著屋內和尚的談話。
此時又聽見其中有個和尚斥責元空道:“元空師弟,你說話是越來越沒有分寸了,修明師弟現在是佛門的主持,你就算還不習慣用敬語,也不該如此放肆。”
那個元空聲音低了些許,略帶討好的語氣說道:“大師兄,我這不是為你抱不平嘛。論資歷,論修為,你是眾師兄弟之中最出眾的,師父居然不選你而選修明,這……”
另一個僧人也開始搭話:“師父選修明作主持的確是一件怪事。佛門上下,能擔任主持之人大有人在,無一師叔、大師兄、二師兄等都是佛門翹首。而修明在佛門排行已盡末角,武功修為也沒有任何過人之處,師父選他實在難以服眾。”
這次那位大師兄卻沒再說話,眾僧見大師兄並未阻攔,口上便更沒了遮攔。
“的確。不過修明自小就得師父寵愛,你們沒看見師父每次都叫修明到他房間去嗎?”
“當初佛門還流傳那種傳言,我還不信,如今看來,莫非修明真是師父的私生子……”
又多了一個私生子?哼,誰說佛家就該修身養性,這一看竟是比街頭巷尾的愚婦還要八婆三分,怪不得佛門在江湖上混得一天不如一天,全然靠前任主持無音撐下局面。對那位看似仁厚的大師兄,弦逸更是不以為然,心下暗嘲:真是如來轉世、菩薩心腸!
“夠了!”正當眾僧越說越起勁之時,一個聲音大聲呵斥,打斷了所有人的談話,“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們也說得出口!師父已經圓寂,你我身為弟子,卻為一己私利刻意抹黑師父,你們可覺對得起師父?何況,師父的為人難道需要你我質疑?師父選擇修明師弟自然有他的道理,在我看來,修明師弟為人敦厚、腳踏實地,具備做主持的所有條件,一定有能力領導佛門。”
屋內一陣尷尬的沉默,隨後聽到元空輕聲說道:“二師兄,師父就不會犯錯嗎?師父也說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呀!再者,師父的遺囑也頗為奇怪,我們這千里迢迢從佛門趕到雨川穆家,卻連一個原因也不讓眾師兄弟瞭解,這實在……”
“元空師弟,”二師兄肅聲說道,“你再如此胡鬧,別怪我不顧同門之情!師叔也說過,雨川之行,有關佛門興亡,應當我們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公佈。”說著,他面向眾僧,繼續說道,“無論誰是主持,你我眾人只需盡心輔佐他,發揚佛之真理,踐行佛之真行,為尋真之路,才是我們皈依佛門的原因!”
元空嘟囔了一下,卻不再說話。大師兄急忙打圓場:“大家別吵了,如今佛門鉅變,需要大家齊心合力,切莫讓道宗有可趁之機。”
旁側僧人好像都很尷尬,隨後陸陸續續地將話題扯開,講話的聲音也逐漸淹沒。弦逸知道沒什麼可聽了,便翻身準備起來。在他抬頭那一剎那,卻大吃一驚,因為在他的身側,多了一雙炯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