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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領導分別找同事談話,尹懋半個字兒都不敢透露。這樣過了兩三年,相安無事。一直到宋浪東窗事發,攜款潛逃,接著錢盡返鄉,然後病入膏肓,最後一命嗚呼,葉落歸根,埋葬。大概過了半個月,人們在唏噓之餘,偶然談起這話題,才漸漸明白真相。宋波心裡暗暗埋怨尹懋,真夠陰險的,隱藏那麼久,直到人死了才說。如果早發現,早幫助,早挽救,宋浪也就不會有後面的故事了。可是,人心難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何必自討沒趣?尹懋如果不透露此事,這事和宋浪一起埋葬到土裡,不見天日,也行,可尹懋偏偏要把此事翻出來,目的是什麼?不得而知,似乎在證明他的敏銳的觀察力吧。還有什麼呢?
躺在床上,眼睛睜著,毫無睡意,到了陌生的環境,德志就有點擇床,況且,他一向不到時候不睡覺,到現在,回到縣城過集體生活,很不適應,真是一種折磨。宿舍離縣政府不遠,人們的聲浪傳過來,噪雜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歇。在這裡,他能體會什麼叫人聲鼎沸,真的像在大鼎裡煮開水一樣。人們的吵鬧,不是為名,就是為利,不是為了革命,也不是為了大多數人,都是為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因此統治者很容易統治人們,利用人的自私性,就能利用人與人之間的爭鬥,達到穩定的目的。越亂越好,動中有靜,大亂之後,必有大治,才能顯得統治者有用。他是局外人,宋波卻是局內人,和他的利益有著密切的關係。他為什麼不著急呢?
宋波說:“我以前在金礦工作,是國有企業,因經營不善,守著金礦,卻發不出工資來,都是領導心術不正,老想著貪國家的、佔工人的,肥自己的。現在,企業被買斷,工人的改制錢沒能足額髮放,以前我也找過,沒用。實際上領導左邊口袋裡的錢,放在了右邊口袋,這個說法,現在,我已經心灰意冷,看看事態怎樣發展,怎樣收場?”他嘆了一口氣,接著說:“我希望他們能改變主意,把工人的錢還給工人,都是為企業拼搏了一生的,或者是幾代人都在為礦上效力,到最後卻斷了炊煙,實在讓人想不通。”外面的聲音漸漸平息。
一個喇叭傳出的聲音說:“工人們、朋友們:你們的改制錢明天就到賬,請明天到中山路建設銀行,憑身份證領取退補的錢。”接著,外面又傳來群眾的歡呼聲:“**好,人民政府好!”一陣浪潮過後,一切都恢復平靜。
德志對宋波說:“你聽見了嗎?明天去銀行領錢。”宋波“嗯”了一聲。彷彿一點都不高興。
他問宋波:“你說宋浪的爸媽都長得白,偏偏他長得黑,為什麼?”
宋波說:“你想知道什麼?是不是懷疑宋浪不是他們親生的?”
“是啊,真奇怪。”我回應道。“宋浪是他們親生的,他還有一個弟弟,叫宋海,長得倒他淨。”宋波說。
“那宋浪是怎麼回事?”德志繼續追問道。
宋波看了看他,慢慢地說:“他有肝炎。最後的死因是肝硬化、肝腹水,典型的肝癌,這樣的人多數都麵皮黝黑。”
“哦,原來是這樣!”他終於釋懷。
第二天,宋波帶上身份證,到銀行領回八千多元退補的錢,到行動電話營業廳預存了話費,移動公司送給他一部新手機,宋波拿著新手機,研究了幾天,弄懂了各種功能,高興了幾天,這個正符合宋波喜新厭舊的心理,他喜歡創新,不喜歡守舊,因此在很多方面都讓人大跌眼鏡。
到了放假的時間,德志他們的實習期也完了,先回家休息一個星期,再到江城市集中評估,對他們的實習情況做個總結。宋波回到家,向他老婆報告退款和購買新手機的喜訊。在這方面,宋波很當家,不用商量,可以先斬後奏,況且,這是他的意外之財,沒有必要凡事都要經過他的女人。男人還是要有點錢才算男人,要不然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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