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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趙無眠已經回撥過去了,語氣是熟稔的不耐煩,「你幹嘛啊。」
「啊?不是我說你這才放假幾天啊,」幾句話後趙無眠應該是弄懂了對方來電的用意,整個人十分憤懣,「周扒皮也沒你這麼過分吧。」
「人家好歹半夜才起來雞叫,你這是凌晨就開始了啊!」
正在敲鍵盤的江一則一直無意識地豎著耳朵在聽,沒忍住笑了出來。
「不可能,我還在外面呢!」趙無眠繼續,「你還有別的事兒沒,沒事兒我掛了。」
那邊問了點什麼,趙無眠翻了個白眼,「關你毛事。春節,春節前給你,你再廢話我直接撂挑子,愛咋咋地吧您。掛了。」
說完,他作勢就要掛電話。
「你朋友啊?」江一則問。
「呵,」趙無眠冷笑一聲,「債主。」
誰料這電話竟還沒掛掉。那邊立刻炸起了鍋,具體言辭聽不清,但可以確定的是,不是貓,是個人。
「你給我閉嘴!」趙無眠最後吼了一句,啪的一下掛掉了電話,毫不留情。
趙無眠掛完電話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言辭不夠文雅,有辱斯文,而這種言行是不宜暴露在物件面前的。
哪怕還是待定狀態的暗戀物件。
他立刻清了清嗓子,對著江一則擺出一個嘴角咧到耳根的微笑,還抱著個枕頭,言語有些委屈,「不好意思啊。剛那人,就,他實在太煩了……」
說完他扯了一下枕頭套,行為呼應言語。
江一則知道自己現在正確的應對方式是禮貌微笑外加一句「沒事」,在過去的十幾年裡他也確實都是這麼做的。
但眼下他思考一秒後,毫不猶豫,「誰啊。」
「話劇社的,」趙無眠嘆了口氣,委屈巴巴,「他是導演,催我這個可憐的編劇交稿。哎?他也是你們經院的,好像跟你還是一個專業呢。」
雖然趙無眠在電話裡對對方一句好話都沒有,但顯然這個催稿電話對他還是產生了一定影響的。典型事件就是第二天清晨,江一則還沒回完堆積的資訊趙無眠就起床了,他開始對著螢幕苦思冥想,偶爾打幾個字,刪掉,再打幾個字,再刪掉。
到了快吃早餐的時候,江一則問趙無眠:「你那邊……告一段落了嗎?」
「還行吧,」趙無眠說,「今天早上進展喜人。走,吃飯去。」
江一則看了看趙無眠的螢幕,發現一個清晨過去,趙無眠的進展確實喜人,有了兩個字呢。
他倆一起去了餐廳。早餐還不錯,綜合來看是最近幾天他們吃過的最好的自助餐。
吃飯的時候,同桌一個團的女生問趙無眠感冒好點了沒,趙無眠很訝異,對方見狀,說了昨天大巴上發生的事。
彼時趙無眠正無所事事地趴在桌上「佔位子」,江一則在麵湯區排隊等師傅下麵條。那麵條是給趙無眠的,他感冒沒好胃口不佳,需要吃柔軟熱乎的東西。
「你朋友對你可真好,你們認識很多年了吧。」那女生羨慕道,「我男朋友對我都沒有這麼好。」
趙無眠隔著好幾張桌子看江一則。他身高腿長,氣質沉穩而睿智,站在排隊的人裡格外醒目,不少人在偷偷看他。
但他毫無反應,依舊不改精英本色,看著手機目光凝神,不知道是在瀏覽新聞還是時事評論。
這一刻,趙無眠突然覺得江一則那種與這個世界有壁的相處方式好像也沒那麼難理解。他是那種天賦異稟還極其專注的人,從不見異思遷,什麼環境都改變不了他。他智商卓絕,比幾乎所有人都聰明,卻也比所有人都更加努力。
這不是冷酷,相反的,這很有魅力。
趙無眠恍惚想起上高中的時候他媽見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