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5 頁)
微扭,往外去了。門的“咿呀”聲,猶如畫卷底的一抹淡淡煙愁,飄啊旋的,於夜空之間,瞬息起歿。
宇凌心就那麼樣的佇於原地。一臉的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想似的。只是目送著。
宇天伶緩緩行走的姿式,看來真有清風愉然的樣態。在門初開之際,驀然,一股、一股的光輝竄進。以銀河般的聲勢,灌滿室內。密·室又一度的崩解。好若被月光鑿穿一樣。宇天伶的背影,突地化作琉璃式的透明感──悽愴至極的哀傷。
欲走還留。宇天伶回首又睇了宇凌心一眼。………痴痴愁愁,人間幾回休?………眼底是一重又一重幽深的怨。月娘的絲線,像是發光的水母──柔軟的觸鬚,一條條的,於空虛之間,彎彎回回的遊動著,將宇天伶渲染個直若光的本體。
原本,木然於原地的宇凌心,頓時乍醒,便待迎前。
但宇天伶像是知曉了什麼。深閨底的愁亂。她揮了揮衣袖,沒說什麼,就走了。
宇凌心的步履,自然而然的停下。彷若鯨的擱淺,有種可怕的荒涼感。落寞爬滿宇凌心的眸子。蕭索非常。森闃的林。寂寞的寂靜。宇凌心怔立看著宇天伶的離去。但眸神那般的空茫,卻又是什麼都沒看入眼似的。………
是的。夜深了………
隔日。一大早。雞啼之前。
宇凌心人已在院子。練著功。他拿著手中名器焚書劍,隨心揮灑,滿天精芒。
“‘武’是江湖人的根本命脈。”與其說那是個通識性的認知。毋寧說是個賦含絕對意義的生存之法則。對淌著血過日子的武林人來說,生命是沒有保障的。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比·誰·都·還·要·強。那是唯一能夠稱得上“保障”的法子。是以,真正的高手,每日定時定量的自我修煉,是必須的。那是和隱蘊於軀體底的某份脈動,深深凝合的需求。猶如陽光、空氣、水。甚或用“慾望”──人的核心地帶的悸求──來形容,亦十分符合。………宇凌心顯然很清楚這樣的法則。
焚書劍光急溜,長空之間,赫然閃過一道一道劇烈──蠕動著──的光狀。
劈風四起,恍若平地捲開一席又一席的小型風暴。狂掃、狂掃。速度和空氣擦出花火。光豔,驚人。宇凌心的身影,於劍輝底褪沒。像是天地間唯有光之風、光之暴存續著。
殘·景。
院裡的風光,在宇凌心這一輪劍與勁──[焚劍之篇]與【正意集】[正意浩然功]真氣──的完美結合下,碎化成一幕幕瘡痍。慘不忍睹。枝斷、業零、花折。佔地廣大的院,左方一排的老樹,被劍力割得遍體鱗傷。地面則是縱橫交錯的劍痕,有若麒麟之獸暴走後的悽絕樣;簡直柔腸寸斷。甚者,院的石牆,也都仿如被頑童狠狠摔在路面的魚屍,鱗片俱崩,滿是可悲的嘲諷式的裂口。而且,還留有餘燼。
焚劍;劍之焚。
[焚劍之篇]──
宇凌心運劍宛若風舞。颶風之舞。焚焚而舞的風。焚·風。
風·在·焚。書·在·焚。劍·亦·在·焚。
焚焚焚!!!
炙熱而狂野的劍鋒之風,將宇凌心周遭的一切,都捲入萬劫不復的光漩底去。
劍猶然舞。
風猶然焚。
人猶然狂。
人與劍像是以記憶般的速度,往那遙遙而逝的曾經,飛快穿梭而去。模糊而破碎。光影在支離。其中,無遠弗屆的,生命──生──命──只能嚎哭。夜狼之嗥。“咆呼…咆呼…咆呼…”
日光灑漫院內後,有聲音在垣外嚷著:“啟稟公子,朱老大爺人已在迎賓廳。”
“嗯──我知曉了。你先款待著。我稍後即至。”宇凌心說道。
說話間,劍勢不停。他的動作,好若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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