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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夫夜半被人從被窩裡挖起,也不惱,本著醫者父母心的態度,好生將人給診了,給出了及時藥。聞訊而來的霍家父母以及傷有好傳的霍麟,被擋在了屋外,不得擾病者歇息。
“大公子體虛,連日來勞累成疾便罷了,還飲了酒,胃臟有出血之象,需要仔細診治才好。”郭大夫把話說得很明白,讓這些焦急的霍家人聽得明白,方才看大公子的臉色,就是醫者都不免搖首了。
這才多大點年紀,落了病根又如此熬著,實在是不易啊。
霍麟的臉色煞時比裡頭的病人還要白,眼裡盡是愧疚悔恨。
霍夫人也心疼,但更多的是被瞪得有些尷尬,被外人看似為難自己的兒子,可不是尷尬得很。“這,裡頭……”被擋在外頭,霍夫人也不知要怎麼辦了。
“霍夫人放心,裡頭那位彼公子正照料著。”頓了,他將藥交給了大公子的貼身隨從阿義去熬了,話裡間對裡頭那位倒是十分客氣的,聽說今夜發現大公子不好,還是那位公子,莫不是發現得早些,大公子……唉。
“大公子身虛,身上帶毒長期飲藥,如今不好好將養還連日奔波勞累,怎能好得?說句不中聽的,長此下去,大公子怕是會……減壽了。”留下了病根,本就難治,還如此折騰,說是減壽都是客氣了。
聽了大夫的話,霍家人臉都白了,央求著大夫多多盡力,郭大夫也坦白,千醫萬治,如果不好好將養,就是大羅神仙也難辦。
霍老爺羞愧,前些日他還心裡責怪兒子對他看重之人動了刀,儘管那責備意思只埋在心裡頭,終究還是虧欠了。
不理這些人的臉色,郭大夫仁至義盡。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都道霍家有個好兒子,誰人為那年輕人心疼一下?
郭大夫被送了回去,用的是霍家的馬車,倒也周到。阿義沒假手於人,連夜親手熬藥去了;霍家老爺夫人被擋著沒能入內看看大兒子,臉上是擔憂,卻還是回了自己的正院。
同父母回去之後,又兜了回來的霍麟來到大哥門前,罰站似的,也不敲門入內,也不離開,就這麼站著,彷彿這麼站著,就能把裡頭的人治好似的,固執極了。
直到阿義熬來了藥,看到二少爺立在門口時,稍稍嚇了一跳。藥必須是要送進去的,阿義也就睜隻眼閉隻眼,讓霍麟跟在他身後入內了。那位恩公子還坐於床邊,靜靜的守著,對於恩公子,阿久的態度十分的感激與崇敬,畢竟連番救了自家少爺的,正是此人。今兒個,大夫說了,若再遲些,少爺怕是要沒了,初聞時他嚇得腿都軟了,想到馬車裡的少爺一直不醒,他還粗心大意地以為只是喝多了,若不是這位恩公子細心發現了,怕是要……
屋裡進人,也沒說什麼,接過阿義手中的藥,就親手餵了起來。
暈迷之人,喝也喝不進去,自那慘白的臉頰劃出了條痕跡,心疼了一邊伺候的阿義,看疼了一直默不作聲的霍家二少爺。
抬起眼,彼岸有意趕人,“你們出去。”他說話向來淡冷不客氣,總是伺候在少爺身邊的阿義自然已經習慣,並且對其又是十分的敬畏感激,就差沒當大神供奉著了,一聽吩咐,點著頭就出去了。反倒霍麟一動不動地杵在那兒,也不管彼岸微挑眉釋放出來的冷氣,頂難而上,“大哥他……”
不再理這滿目擔憂之人,彼岸將手中那黑漆漆的藥一口就含了半碗,右手自那頸背與肩處滑過,將人摟了起來,一手捏著越發尖的下巴,嘴對嘴就上了。
霍麟:“……”
此時已被五雷轟頂之人,直接就成了柱子不會動了。
餵食過程很慢,一點點的,等暈迷之人本能地一點一點吞嚥,不能太急,不然會嗆到。待一口畢,又含了另一口,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