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長命索(第3/4 頁)
個書僮氣得不行,跟白菘蘆菔吵了一架。又到學舍中把屋裡的東西都收拾個乾淨,還特意把蠟燭全給收走了。
一人舍,燈火是一人點一天的。
楚六哪會計較些蠟燭錢,每輪到沈聿點他那盞“省油燈”時,就會把自己的蠟燭也給點上,照得屋中通明,讀書不費眼睛。
雲林惠明哪知道畫舫艙中的事,只以為是沈公子挖了自家公子的牆角,拿走蠟燭算是替他們公子出口氣。
沈聿笑意微斂:“過兩日,我想登門看望楚兄。”
徐年道:“我同你一道去。”免得這倆打起來。
在書院那他肯定是幫楚六,沈聿身強體健,楚六打不過。去了楚家,那他就得幫沈聿,楚六人多勢眾,沈聿勢單力薄。
沈聿一看徐年臉上的神情,就知他在想什麼,搖頭失笑道:“徐兄,楚兄並非那等人。”
連他手下的書僮想著出氣的法子,就只是把蠟燭給拿走,楚六若是聽說畫舫上的情狀,只怕……會又痛又悔。
楚六確實又痛又悔,楊氏坐在他床前,該說的不該說的,她全說了。
“忱兒!你想想,那可是公主啊!”楊氏還撫著心口,“我到這會兒心還跳呢,你是沒瞧見,容朝華她一點也不怕,張口就說親事已經定了。”
楚六想起來了,那日沈兄出門之後,宋直學面色凝重,沈兄去而復返取了什麼,宋直學還叮囑他千萬小心仔細。
原來……他是取婚書。
楚六痴怔,楊氏眼見兒子一身一身的出虛汗,又是絞巾又是擦薄荷油:“初一,你趕緊的打扇子!十五,你再去換一盆水來。”
這
() 汗不是熱汗,是冷汗。
太醫立時就請來了,可楚六不願意讓太醫摸脈,不許太醫進屋門。
老太醫摸著鬍子:“夏日出冷汗,令公子是受了驚?驚懼憂思會出冷汗,氣虛陽虛都會致津液外洩……”
不摸脈,太醫也吃不準是為了哪種。
初一請太醫到西廂房裡歇著,好茶好飯先擺上,什麼時候公子肯摸脈了,什麼時候再請太醫過去。
楊氏捂著嘴哭起來:“忱兒,她跟你就是沒緣分,難道你想叫一家子人為了你跟她的姻緣豁出去得罪公主?”
那可是個瘋的!
自打見過了昭陽公主,楊氏再不覺得殷氏是個瘋子了。
楚六怔怔躺著不動,終於流下淚來,喃喃道:“沈兄說得對,要是早些捅自己三刀就好了。”
楊氏嚇得臉色煞白:“什麼?忱兒你說什麼?什麼三刀?你可不能想不開啊!”
楚六直直望住母親楊氏:“娘,你說,沈兄願不願意收我當個筆帖式?”官員身邊跟著的小官,抄錄公文信件,整理檔案卷宗。
不論如何升遷,筆帖式都能跟著,到時他就賃個小院子,住在沈兄隔壁,能隔著牆聽聽三妹妹說話也是好的。
官衙下屬,總能收到節禮。
譬如清明的艾草糰子,端午的蜜棗粽子。
楊氏一把摟住了兒子,臉上作強笑狀:“你可不要嚇唬娘啊,忱兒?你怎麼了?”
……
湖上大舫直停了四五日,第五日上,洪娘子來報:“畫舫已經駛離了內湖,我遠遠跟了一段,看著是上京去了。”
那動靜還不小呢,一路上絲管喧天,湊近些還能聽出奏的是道樂。
朝華這才安心將木匣交給溫管事,讓他去衙門裡查一查這張照憑是不是真的,有沒有在官府醫館名冊上。
溫管事半天便把這事跑明白了,回來覆命:“確是真的,前幾日方才辦下的。”
朝華頷首:“麻煩溫管事把這個送去給紀叔。”
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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