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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待一個足夠足夠堅強的男人,轉為對待一個強作堅強的男人了。
傷害第一種人毫無愧疚之處,而後者不同。
齊爺的眼神從摻雜著不屑的冷漠,轉為一種帶著似是溫和的感情。
面具被摘下的陸以華似要輸得極慘了,但輸未嘗不是嬴的開始,不是麼。
第七章
那天夜裡齊爺睡在陸以華的房間,手搭在他的腰上,既不過分控制亦不過分放鬆。那是一個成熟的男人在相處時懂得給予對方的最合適的、令人信任的尺度。陸以華懂得接受那樣的冰冷的對待,卻不懂得應該如何拒絕這樣的近似於溫柔的姿勢。
何況那樣的糾纏之後根本無力於拒絕。
這是近似於忐忑的、極微妙的一種心緒,他與齊爺都清楚這一夜的情愛所將造成某種令人措手不及卻有所期待的改變。而那些改變的來源,不過是一個新的姿勢、一句隨口的謊言、微紅的眼角和失敗的掩飾性笑容。
現代的生活讓人不敢暴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尤其是對陸以華這種極內斂的人來說。情感的被發現幾乎是致命的,令努力維護起來的安全感會被瞬間抽空。沒有人喜歡被人看透,更何況那些脆弱是陸以華自覺見不得人的。
但是沒有辦法拒絕,一點點含糊的溫柔就會讓他感覺被在乎。
而齊爺做到了這一點。
至少,在他面前,陸以華再也不敢隨便露出那種虛偽的註定被戳穿的面具來了。
一個開始,無可避免地就這樣將被對方有所觸動的人放置在一起。有些時候需要得更多的並不是追求、討好,也不是不肯言明的好感與固有立場的對立與妥協,更不是用重重誤會來令彼此意識到對方有多重要。
只需要彼此契合,一點點時機,還有微小卻無法被掩飾的溫柔。
清晨六點,都習慣此時起床的兩人同時睜開雙眼,陸以華有些僵硬地等待著齊爺先起來,把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齊爺卻好整以暇地動也不動,近在咫尺的兩人連氣息都曖昧在一起,直到把陸以華弄得越來越僵硬,剋制不住想跳起來為止——他倒是沒發現自己不自覺地就敢在齊爺面前主動做些什麼了。
齊爺想笑,於是他就笑了,處在工作之外的他一向將那種凌厲而咄咄逼人的氣勢隱於慵懶之下,但這樣的笑容卻也是陸以華沒見過的。
他有點發慌,意識到這個男人笑起來有點過分英俊,於是竟真的跳起來打算去洗漱一番。
當然他沒成功——第一,昨天的劇烈運動導致他難以進行如此高難度的動作;第二,他還未有大的動作,便被那個男人按回床上吻了一下。
無關□。
齊爺下床披了件衣服開門,陳總管早在門外候著了,隨著他去挑衣物佈置些閒事。
——“快些清洗,下樓用早餐。”門合上之前他這樣說。
陸以華還在發愣。
初中高中他算得上是個好學生,大學便認識了方此辰。如今畢業幾年了,除了偶爾尋歡解決些慾望問題,並沒有任何一次戀愛。他把愛與性分得極開,不然也無法面對齊爺之前的對待方式,所以其實他始終沒有認為自己因此而失去了什麼太重要的東西——他根本不認為那個時候的接吻是技巧與過程之外的、有意義的什麼。
剛才那個過於輕柔的吻,嚴格算來可以說是他的初吻了。
卻不能算是失去。
陸以華意外地發現自己沒受到太大打擊。
慢吞吞地起身,走進浴室站在鏡子前先洗漱後梳理頭髮,令自己冷靜下來。而後穿衣下樓到餐廳去。
“你叫陸以華,對吧。”早餐後,齊爺在座位上問他。
“……對。”陸以華想罵街,儘管面上仍一派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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