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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曰:“妹子故善笛,今盍為郎奏之?”了奴硋笛,為悲涼促遏之音,一時風吼霜飛,肝腸盡裂。乃投笛於地曰:“離緒填胸,安有佳音?不如且已。”遂大慟而別。
何獨還鄉里,亦能通白猿之術,每為人旁雪不平。或有妖憑魅祟、空宅不靖者,何以劍往,立罻服。
偷兒
某生夜讀制藝,往復數百遍猶不熟。漏四下,誦聲益喧,意且達旦矣。有胠篋者,伏床下躁甚,突起摑之,曰:“爾非生鐵,何頑鈍若此?餘焉能待?”遽趨出門外,鼓掌而去。
柏秀才
鄧州柏生,授館他郡。歲晏歸其裡,道逢婦人攜幼子哭於水濱,問其故,曰:“妾夫博而負,其儕索資,將鬻妾以償。妾寧死不願,因將溺也,而不忍其子,是以哭。”柏止之,請其金數,曰:“五十。”柏計囊中金適足,見其夫,使召諸博徒,代償而去。
坐是稽遲,不及村店,已曛黑,乃宿野廟中西階之下。恍惚見兩卒坐於其左,其一曰:“柏秀才,何人也?乃令吾二人守候,為呵禁蛇虺。夜寒衣薄,不得休息,心竊不甘。”其一曰:“阿六,爾又作醉語。頃褚虞侯言:彼乃文人,又新有盛德事,故將軍敬之。而不聞耶?幸勿多言,言將笞爾!”於是寂然。心知為鬼役,亦殊不畏。既而門外呵異聲甚譁,雲“有貴使至。”伏而窺之,見一神蛾冠盛服,儀衛赩赫,皆古時裝束。一神甲冑迎入內,語少時,使者旋去。則聞鼓角轟震,士馬奔集,旌旂鎧仗,行列嚴整,略如人世行師狀。傳呼而起,頃刻已遙。
復聞前二卒相語,其一曰:“失馬安知非福?吾二人守護柏秀才,乃不與此役,豈非厚幸?”其一曰:“不然,師出而功成,猶可博一頭銜,為儕輩不耀,今則已矣!”其一笑曰:“沙場危險,還者幾人?爾醉中憒憒,已算定入凌煙閣,大是異事!”其一怒曰:“兄縮項如龜,亦太畏死!男子頭顱如許珍重耶?”爭攘久之。忽有數騎馳還,遙問曰:“柏秀才尚在此否?”卒應曰:“在。”一軍官下馬趨入,致禮於柏曰:“將軍薦秀才於帝君矣,遣餘奉迓。”柏詫曰:“人神異道,何得相干?”軍官曰:“帝君命,不可違也!”即請登道,強掖之上馬。
俄至一山,殿閣宏峻。前將軍者候於門,引伯進謁。帝君坐於上,豐頤秀髯,顏色和霽,謂伯曰:“迷同國犯境,將加撻伐,或曰降之便,宜先檄之。帳下無能秉筆者,敬授簡牘,敢以勤先生。招攜服叛,惟先生之賜!”柏謝曰:“宣播威德,義尊辭順,但書生柔翰,當此鉅制,覆弗勝,恐辱明詔。”帝君曰:“幸勿謙讓!”
柏乃坐於旁,草檄雲:“蠢爾迷同,棲非巖邑,庇在坰疆。廣圃遺芽,天廚剩臠。是以邊桑聽守,貢茅不徵,惟滄海之容鮞,豈泰山之讓卵。邇聞囚首,肆啟戎心,螳斧思攻,蜂芒恃螫,踐我草木,觸我戈。將驅虎奮之軍,立掃鼪藏之穴,關弓尚掛,磨盾先聞。果其風鶴知驚,沙蟲自化,仁能大宥,義不窮誅。尚全杵血於降城,毋藏輿尸於京觀。”帝君覽之,甚嘉嘆。
檄下,迷同猶弗順。帝君震怒,命將軍徂徵,以柏參其軍政,大選車徒,決機進剿。摧銳搗虛,雲飛電掃,不及旬日,迷同破陷,親屬黨羽,盡俘以還。帝君命將軍磔其長,餘悉斬以徇。其長有女絕姣好,頻頻顧柏而泣。柏憐之,說將軍曰:“太公斬妲已,高腛誅張麗華,雖曰剛正,亦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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