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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離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內揚守成都沒有清醒過來,他恢復理智後的第一件事還是對著鏡子看了看胸口,那個黑印變得越發清晰了,想起張揚剛才的話他不禁有些不寒而慄,他相信張揚不會虛張聲勢,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大哥的電話。
楊守義對這個半夜打擾的電話表現的頗為光火,畢竟這幾天他也是心神不寧,雖說工作組已經對這次礦難事件下了定論,他仍然有些擔心會最後生變,所以這兩天睡得很不踏實,一聽到電話鈴聲就讓她心驚肉跳。
當楊守成結結巴巴的把剛才的事情說出來以後,楊守義抑制不住內心中的憤怒,衝著話筒吼叫道:“一個小角色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你怎麼做大事?不必理他,他根本就是一個無賴。”
揚守成哀求道:“大哥,我看他的確有些手段,咱們且不說他身後的背景,他能夠半夜無聲無息的爬到我家裡,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他還在我胸口紮了一針,就像蜘蛛一樣蔓延出許許多多的黑線,大哥,他說我不照他說的辦的話,我活不過三天,你要幫我!”
楊守義氣得猛然掛上了電話,可電話鈴聲很快又響了起來,當然這個電話仍然是揚守成打來的,揚守成的聲音帶著哭腔:“大哥,他答應不再追究礦難的事情,其實這件事跟那個秦清本沒有什麼關係,如果追究,也應該推到羅景元身上,畢竟秦清是第一天……”揚守成聽到這裡又掛上了電話。
夜很靜,楊守義卻再也無法睡著,他反覆思量著弟弟的那番話,其實把事情推到羅景元的身上並不是他沒有想過,羅景元本來就得了肝癌,已經是個離死不遠的人,就算他出來承擔也沒有什麼,冷靜下來想想,楊守義忽然意識到自己選錯了目標,假如他不是選中了秦清作為打擊的目標,那麼這件事就會不會生出這麼多的旁枝末節,自然也就不會引起這麼多的麻煩。楊守義點燃一支菸走向陽臺,夜風讓他的頭腦變得越來越清晰,內心的懊悔也像夜色一樣變得越來越濃重。
楊守義不知道自己何時入睡,他醒來的時候只覺著腳下溼噠噠的,掀開被褥一看,險些魂飛魄散,血泊之中躺著一隻被扭斷脖子的公雞,楊守義驚恐的大叫了一聲,這房間內並沒有其他的人,這幾年他和老婆已經分床而據,楊守義真真正正感到害怕了,他哆哆嗦嗦的從床上站起,抓起電話想要撥打110,可是他很快就看到鏡子上用鮮血寫著幾個大字——下一個就是你!
觸目驚心的大字頓時擊潰了楊守義的全部防線,他感到呼吸急促,一雙腿軟綿綿毫無力量,幾乎不能負擔他的體重,記得他前兩天才看到美國的一部黑幫小說裡面有同樣的情景,想不到一轉眼就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楊守義哆哆嗦嗦去摸香菸,摸了好一會兒方才掏出一支香菸叼在嘴裡,可嘴唇竟似不聽使喚,煙掉到了地上,楊守義想了很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第六十六章【息事寧人】
在工作組最後的會議上,楊守義書記指出,如果將張五樓的礦難完全推卸到新任縣長秦清的身上是不正確的,她只是第一天上任,春陽縣的工作還沒有來得及接手,如果說責任,應當由自己和上任縣長羅景元承擔,楊守義的突然轉舵讓工作組每一個人感到吃驚,而江城市的領導層也因為楊守義的突然轉變而興起了波瀾。
從黎國正的角度來看,楊守義的突然轉變十有**是和許常德的態度有關,整個事件中,黎國正更想置身事外,只要這場礦難風波極快的平息下去,至於事情的處理結果怎樣,是否追究秦清的責任都跟他沒有關係,他想撇清自己,就不能表現出對這件事太多的關注。
許常德從工作組的反饋已經知道事件的影響被壓制在最小的範圍,這個結果顯然是令他滿意的,至於秦清,從心底深處他還是維護著她的,年輕人犯些急進冒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