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第2/5 頁)

妖的聲音裡，又一次肯定了這隻狐狸身上有傷病，所以說話才這麼有氣無力，但饒是如此，他卻依然不敢大意，沉聲道：“你們這些妖孽，為害世人，我是正道門下，今日就要為民除害。”

六尾白狐看著她，目光閃爍，沒有發怒，也沒有譏笑，只是就這麼淡淡地看著他，半晌，牠才移開了眼光，平靜道：“好志氣啊！”

阿宸怔了一下，隨即皺眉喝道：“你少來這套，快快起身，我　……”

“你是要殺我吧？”六尾白狐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平和地問道。

阿宸不料牠這麼直接地說了出來，反而窒了一下，但立刻醒悟過來：“你們這些妖狐為禍世間，害人不淺，我殺你乃是替天行道！”

六尾白狐橫過頭來，眼中彷彿有幾分譏笑，又有幾分蒼涼：　“小姑娘，我看你年紀只怕還不過二十吧？”

阿宸哼了一聲：“那又怎樣，我一樣要降妖伏魔。”

六尾白狐微微低頭，彷彿突然有幾分感慨，低聲道：“是啊！你們人類在修道之上，真的是得天獨厚。我們狐族千餘年艱辛修練，你們中資質好的，卻只要個幾百年便勝過我們了，就像上官那個老傢伙　……”

說到這裡，牠忽然停了下來，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看向阿宸，緩緩道：“小姑娘，你年紀這麼小，又怎麼會知道我們狐族為禍世間、害人不淺了？”

阿宸冷笑一聲：“你那個三尾妖狐的同伴，日夜騷擾蔥嶺鎮居民，掠去牛羊無數不說，還殺傷人命，這難道不是為禍世間、害人不淺嗎？”

六尾白狐沉默了一下：“不錯，這事我聽她說過了。的確如你所說，三日之前她去蔥嶺鎮時，那父子兩人竟敢出來阻擋，正好那日我病勢又重，她心情不好，便將那不知死活的兩個蠢人殺了。”

阿宸怒道：“那你還有何話說？”

六尾白狐卻是淡淡道：“你搞錯了，我又不是對你分辨什麼，就算那日換了是我前去，也是一般殺了。”

阿宸大怒：“那你居然還敢說什麼不是為禍世間、害人不淺。　妖孽受死！”怒喝聲處，【青冥劍】青光騰起，眼看就要破空而出。

六尾白狐卻沒有動彈的意思，依然趴著不動，淡淡道：“你說的世間，又是什麼意思？”

阿宸又是一怔，心裡念頭轉過，忽然間不知怎麼，看著眼前這隻六尾白狐，聽著他低沉的話語，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了那個宮闕來。

隱隱約約的，彷彿在深心的某處，有個莫名的聲音在叫喚著。

【青冥劍】的光芒，漸漸隱去了。

可是白狐的聲音，卻依然還在繼續：“在你的眼中，所謂的世間，便是由你們人族當家作主的吧？天生萬物，便是為了你們人族任意索取，只要有任何反抗，便是為禍世間、害人不淺，便是萬惡不赦、罪該萬死了，對吧？”

阿宸看著牠，沉默而不言語。

她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三尾妖狐和這六尾白狐似乎都喜歡對她說話。但她更不明白的是，為了什麼，這些聽起來離經叛道的話語，卻對她的心志，有這麼大的影響？

“但是，你可曾想過其他族類的感受？那些被你們人殺了、吃了的禽獸，又是什麼感覺？說到底了，不過是因為你們人族強大而已，禽獸無力反抗，只得束手就戮。”

白狐的聲音平淡地繼續著：“既然如此，我們狐妖一族比你們一些人類強大，那殺了你們一些人，又有什麼？反正這世間，本來就是弱肉強食而已。”

牠笑了笑，望著阿宸：“你說呢？”

阿宸瞪著牠，抿緊了嘴唇，沒有說話。

“還有，就算在你們人族之中，又何嘗不是如此？你們修真煉道，到如今長生還未修得，卻彼此爭鬥的不亦樂乎。所謂的正道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