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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傅斯里讓陳常送她回去,自己則留在餐廳門口。
殷禾疑心席影會來接他,便湊在車窗邊看了他良久。
傅斯里的背影就足夠讓人留戀,他穿著黑色的大衣,整個人看起來肅穆而冷漠,比這街上的路人好看了太多。
他會不會愛上自己。
光是想想就讓殷禾興奮,她必須要拿下傅斯里。
李秀蓮的狀態持續惡化,席影每晚在病床前衣不解帶地照顧,精神狀態差了不少,即便已經預見了結果,但是席影的心臟依舊不夠強大,她是沒有辦法承受這種打擊的。
母親在半夢半醒中痛苦悽厲的□□像黑色絲線纏繞住她的心臟,在這種狀態下,她除了用毛巾不斷擦拭母親臉上的汗水,其他什麼都做不了。
沒有什麼可以比一個子女看到母親痛不欲生更無奈更難過的了。
當再強效的止痛藥再也無法抑制疼痛,也就說明,時間快到了。
之後的每一天,都是看老天爺心情賞賜的時間,他一不開心,母親的時間就被收走了。
席影去接水,路過的護士看到她腫脹的眼睛有些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讓她不要太難過。
她一直覺得只要母親和西西建在,她就能忍受下傅斯里的任何羞辱,旁人的一切為難、嘲諷、惡意揣摩都無法中傷她,因為母親和西西就是她站著奮鬥的源動力,他們讓她不畏懼刀,不畏懼任何東西,但是如果有一天他們走了話,席影無法想像那是什麼樣的。
她真的太累太累了,光是想一想那些結局,就覺得心臟抽疼無法呼吸,生怕某一天一個不留聲,就見到那條沒有起伏的心電圖。
西西和母親成了自己活下去最重要的動力。
她將腦袋抵在牆邊,深夜的醫院走廊會有很濃重的消毒水味道,她近乎貪婪地聞著這個味道,想要得到一點點實際的安全感,只是連這麼一點點安全感都那麼奢侈。
在白天築造的城牆,一到晚上就土崩瓦解。
她再怎麼努力也無法使自己成為無堅不摧的人,恐懼一直深埋在心底。
「席影?」
一個人在叫她,席影匆忙抬手擦了擦眼角,回頭看。
「果然是你。」
程越也拎了個熱水壺,穿了件棕色皮夾克,很潮的樣子,臉色高興,「從背影就覺得像你。」
「好巧。」席影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語氣也不是特別有誠意,她不喜歡別人看到她哭的樣子,尤其是不太熟的人。
程越翻了下口袋,拿出一包小小的紙巾,「擦擦。」
席影接過去,把身體側到邊擦眼睛。
程越說話有種吊兒郎當的語氣:「好像每次見你,你都挺狼狽的。」
席影沒吭聲,她不習慣在陌生人面前展露情緒。
「我有個朋友,前兩天把腿摔了,就在樓下的科室,剛好碰上樓下沒水,就上樓來了。」
他好像知道自己的語氣問題,特地耐心地解釋了一下。
「抱歉,我現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和你對話,我需要休息。」她已經自顧不暇,忙了一天又提心弔膽了一整個晚上,整個身體和心理都被疲憊浸潤,多說一句話都很損耗她的精神。
「需要肩膀或者擁抱嗎?」程越沒因為她的語氣而惱怒,反而放下熱水壺,走到她身邊來。
他覺得席影比在德國的時候稍微胖了一點,身材正好,在德國的時候她實在太過消瘦,走起路來都讓人擔心會被風吹走,而且這個女人很神奇,即便面色憔悴看起來也很漂亮。
席影搖頭。
「那找個地方坐坐?你不用說話,只要我說就行,正好替你排解下憂慮。」
「謝謝你,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