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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撐不下去之前，我一定結束這一切。”她告訴他心裡話，那他也回報她真心話，就算他們兩個已經沒法像相信自己一樣相信彼此，但至少，作為盟友，他們需要開始學著信任，哪怕一點也是足夠。

【這會很難。】信任太奢侈了，尤其是對於他和她而言。

“當然會很難，相語安，你不敢？”

【你猜對了，我真的不敢。】語安竟然也勾出笑意，【但我想，或許可以試試。孫仲謀，你不要再讓我失望。】她說這話時，目光在孫權指間停頓片刻，然後漫不經心地移開。

“那我讓他們進來給你收拾行李。”目的達成，也算多了分意外之喜，孫權站起身，打算叫人進來。

語安拉住他的衣袖，孫權回過頭時看到語安這樣說：【叫寧洛進來就可以了。】

孫權也沒有拒絕，只是照做。

*

“大小姐，你真的決定好了？”因為借住曹家大院，她們帶來的東西並不多，只是一些換洗衣物，寧洛很快就收拾完了，目光投向語安，卻發現她又在發呆。

【……什麼？】語安無意識地撫著手上的戒指，被寧洛的聲音驚醒，一時卻沒聽清她說了什麼。

“大小姐，是因為他來接你，所以你才願意回去江東嗎？”

語安勾起笑意，那笑容簡單而純粹：【他在讓我學著相信他，寧洛，我很高興。】

“大小姐，這樣下去，你一定會漸漸捨不得離開他的。”寧洛當然清楚語安每一次嘴硬都是想讓自己下狠心忘記對孫權的感情，他們太相似，卻又太不相像，寧洛只擔心他們越靠近彼此越會傷害彼此，像刺蝟一樣，被扎得遍體鱗傷。

【我知道的，寧洛。】語安笑意不改，【我知道的。所以寧洛，有件事我必須現在就告訴你，否則到時候我捨不得了，任性了，你總是會由著我瘋下去的。】

“大小姐的話，寧洛永遠不會違背。”這是她堅守了十數年的承諾，必然將繼續堅持下去。

【那麼寧洛你記住，如果，當一切終於結束我卻不願意離開江東的話，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必須帶我離開。】然後，語安的笑裡竟帶上一絲調侃，【就像相氏滅門之後一樣，寧洛，你照舊可以把我打暈了帶走，我不會怪你。】

“大小姐，不是說了我們不再提這件事的嗎！”寧洛無奈了，她是知道除卻追查相氏滅門兇手的執念，當初的悲傷沉痛她們都已放下了不少，可是大小姐有必要把她當初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記得那麼牢嗎！她不是早就道過歉並且保證說下不為例了嗎，這次大小姐竟然主動提出要她動手？寧洛終於徹底無言以對。

【那是你在我身邊十年做的最大膽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忘？】語安眨了眨眼睛，露出些俏皮模樣。

寧洛看她的樣子也不由一笑，然後鄭重道：“大小姐，我記住了。”

【謝謝寧洛。】

說話間，門外有人敲了兩下房門，然後人就直接推門走了進來，是孫權。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還在換衣服，你這樣闖進來真的好嗎？】見寧洛視線投向門口的方向，語安也看了過去，然後微笑著開口，笑容裡有幾分挖苦，孫家二少爺，實在是我行我素慣了吧？

孫權靜了一會，才憋出一句：“抱歉。”

這話讓寧洛看著他的表情有些趨近見鬼的模樣，好半天才回過神看向語安，卻只見到她真實的笑意。難怪，大小姐會那樣說，這樣在儘量彌補學著尊重她的孫權，大小姐知道自己一定會舍不下，一定會在擁有後變得貪心吧，這可是她喜歡到現在的人，會很容易就變得不由自主的吧？

“準備好了嗎？該走了。”孫權問著語安，同時也看了寧洛一眼。

寧洛點了點頭，看向語安時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