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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道,「這些年,你在南瓏受苦了。」
「算不得苦。」姜沂川道。
宋幼珺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心頭越發鬱結,臉上連半點笑容都擠不出來了。
而後下人遞來一碗熱粥,姜沂川拿給宋幼珺,「吃些東西。」
她接過這碗熱粥,一點一點的喝著,房中無比安靜,涼風從窗子吹進來,姜沂川感覺到了寒意就把窗子關上,一股清香在房中瀰漫。
真正面臨分別時,確實是如此的寧靜,因為有太多的話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道不盡說不明。
姜沂川就坐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她喝粥,雙眸的視線凝在她的臉上,並不是在出神,彷彿正用目光描繪著她的眉眼。
一碗粥喝了一半,宋幼珺問道,「既然你要走了,為何還要把這些話說給我?」
道別時表白,好像確實不太合適,讓人聽起來太無奈了,宋幼珺連回應都做不到。
今日之後,兩人天南海北,下一次再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
她很想知道姜沂川的想法,他不是那種感情用事的人,也不會衝動,他做什麼都會先考慮好再動作。
姜沂川靜默了片刻,說道,「我覺得,你合該知道我的這份心。」
「為什麼呢?」她問。
「因為它總是日夜牽掛你,時時惦記你,若是你不知道這份心思,未免對它太不公平。」姜沂川說起來時好像很是認真。
「可是我並不好。」宋幼珺只吃了半碗,就沒了胃口,講碗放在桌子上,輕嘆一聲道,「我行事跋扈,作惡多端,並不值得你惦念。」
「我知道那不是你。」姜沂川的聲音輕輕的,好似敲在了宋幼珺的心尖上。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姜沂川猶記得數月前在潮汐酒樓中,盛裝的宋幼珺站在柔和的燈下,滿目的堅定與嚴厲,她對宋言寧說的這句話,「這是婧安公主無論如何也說不口的一句話。」
宋幼珺震驚道,「所以你已經猜到……」
「並不難猜,你與婧安公主性子差距太大,即便是平日裡言行已經極力隱藏和掩飾,但仍能清楚的分辨你們二人。」姜沂川道,「旁人或許只是以為你落水之後性情大變,但是當日婧安公主墜湖是我將她撈上來的,我已經探過她的氣息,當時她確確實實的溺死了。」
「所以你不害怕我嗎?」宋幼珺無法理解姜沂川竟如此冷靜,如果她身邊有一個死了的人突然復活,她肯定當場嚇癱。
姜沂川道,「我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自我懷疑,總是疑惑當時將婧安公主撈上來的時候是不是我在驚慌之下做出了錯誤的判斷,但你與婧安公主的確不是同一人,而後我便確信了自己的判斷。」
宋幼珺驚訝萬分,很難想像姜沂川竟想得如此通透,難怪他能輕易放下與婧安公主長達十年的恩怨,也願意與她越走越近,是因為他從根本上就知道,她與婧安公主是兩個不同的靈魂。
不是因為身份,也不是因為態度的轉變,姜沂川是在向她的靈魂表白,是這個穿書而來,本屬於異世界的靈魂。
宋幼珺沒由來的高興,忍不住笑了,「我還以為你會無法接受。」
姜沂川其實一開始也是不能理解的,但時間久了,任何不可能也會慢慢適應成可能,他說,「落寧寺裡的大住持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或許這就是你我的命數。」
「什麼命數?」無疾而終,無奈分離?
誰知姜沂川卻答,「命中註定會相遇。」
是的,命中註定會相遇,命運讓病逝的她穿書而來成為其中一個角色,從那以後,她生活的每一日裡,都有一個叫姜沂川的人。
宋幼珺彎彎眼眸,「你說的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