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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嬌兒思兒成疾,竟是病下了。
崔蘊之望著日漸消瘦的母親,當夜回了政事堂,壓下雲關一封奏摺。
雲關城。
正在兵營整頓的瑾瑜,被一位副將急急尋到。
「都督,咱們向朝廷申請的軍械奏摺,至今還沒回應,眼下快要入秋,依著蒙兀的尿性,怕是會南下侵掠,咱們不得不防呀!」
瑾瑜聞言,眉頭擰得老緊,扶著腰罵道,
「奏摺還沒批下來?現在誰管政事堂,哪個王八羔子敢壓下本督的奏摺!」
誰都知道瑾瑜是崔奕的兒子,程雲三年前回京後,便徹底卸下了軍務,瑾瑜升任統帥執掌大軍。
這麼多年,崔奕在朝,無論是程雲還是瑾瑜,任何軍資器械,只有提前到的,從未拖延過!
這還是頭一回邊軍的奏摺被扣下不發。
真是見了鬼的!
副將答道,「回都督的話,現在執掌政事堂的正是您的親弟弟,崔蘊之!」
瑾瑜嗖的一下,噤了聲。
他嘖了一聲,入了營帳,決定親自寫奏摺。
結果別說是寫一封,整整半個月連著三封奏摺,都石沉大海。
眼瞅著秋□□近,瑾瑜知道等不及了。
他來不及收拾行囊,吩咐侍衛牽來自己的赤兔馬,一馬當先朝京城方向疾馳,
「你們等著,老子親自去京城,我看那混蛋小子敢留中不發!」
瑾瑜星夜兼程,三日後的午時,抵達南門。
他騎著赤兔馬,一路賓士直往皇城,人一下馬,飛身掠向政事堂。
人還沒踏上臺階,嗓音震破了半個官署區。
「崔蘊之你個混蛋小子,給我滾出來!」
官署區的眾僚聞聲無不大駭,誰敢這麼大膽子直呼崔蘊之的大名。
現在的崔蘊之,儼然就是當年的崔奕,朝中上下誰不敬稱他一句「小崔相」。
結果就來了這麼一個鬍子拉碴的莽夫,跟崔蘊之叫板。
遠在政事堂後院的蘊之,已經聽到了這道熟悉的聲音,他深深吸著氣,眼底是少有的笑意。
總算把他逼回來了。
瑾瑜大喇喇闖入政事堂,連著打趴了十幾個侍衛,直入崔蘊之的官署,一眼瞧見案後那道青清雋的身影,他一個旋風颳過去,擰住蘊之的衣領,對著他的鼻頭就是一拳。
「你個混蛋小子,敢扣下我的奏摺不發?你知不知道邊關多少將士等著你的軍械,你瘋了不成!」
崔蘊之結結實實受了他一拳。
待眾官湧入,便見蘊之那張無與倫比的俊臉,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卻不還手。
羽林衛將瑾瑜團團圍住,大內侍衛正要上前拿人。
只見蘊之摸著鼻下的血,含笑望著瑾瑜,眸眼熠熠生輝,
「哥,你總算回來了。」
眾人目瞪口呆。
原來面前這鬍子拉碴的莽夫,是名震四海的獵豹崔瑾瑜!
瑾瑜當夜回了崔府,程嬌兒的病一夜便好了,親自下廚做了幾道拿手菜給瑾瑜吃,瑾瑜樂呵呵吃得歡,程嬌兒只在一旁抹著淚。
崔奕也難得親自給瑾瑜添菜。
瑾瑜在家裡待了一個月,程嬌兒總算是滿意了,只一次問了瑾瑜婚事,瑾瑜說自己心裡有數,程嬌兒便不提。
一個月後,瑾瑜載著滿滿一車子東西,出發前往邊關。
他本是不愛帶這些的,怎奈程嬌兒堅持,便想著等到了郊外,尋了窮苦人家,贈給人家便是,省的路上耽擱他的行程。
哪知他正要棄車上馬,馬車內冒出一張精緻的小臉,
「哥,帶我去塞外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