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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貧居鬧市無人識,富在深山有遠親,世間人心如海,但喜歡錦上添花卻是人心之常,尤其是這素有捧紅踩黑之傳統的官場。
眼瞅著唐松立下了勤王的不世之功,這漫天的讚譽與笑臉頓時如潮水般湧來。雖然不免有些人酸溜溜的在背地裡說上不少小話,但當面時的笑臉卻要比三月春風更加和煦。
這幾天唐松依舊頂著尚書都事的身份每天按時到衙辦事,但卻再也沒有一個人將他以一個從七品小官看待,至少在尚書省門房處每天給予他的可都是尚書左右承才能享受的待遇,不管唐松如何堅辭不受,門房處的吏目頭子都是鍥而不捨。
你受不受是你的姿態問題,我給不給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門房如此,尚書省衙門裡面自然就更不消說了,臉熟的臉不熟的這幾天都走馬燈似的來打寒瞪套近乎,就連昔日毫不掩飾給了他兩記閉門羹的劉郎中亦是面色尷尬的親自找到他的公事房,很是說了一些不拉下面皮就實在說不出的話。
尚書省內最後的**戲碼是在昨天晚上上演的,本省內品秩地位僅次於左右僕射,實際掌管著通省細務的尚書左右承居然朕袂在萬福萬壽樓宴請了他。
尚書省統轄六部,素有“小朝廷”之譽,作為此間的主事人,尚書左右豕的地位當真是不可小覷,但凡在這個位子上待一段時間之後,若要外放穩穩的就是一道觀察使,且還必是河東河北或江南東西這樣的大道,實實在在的封疆大吏;若是不外放就在京中皇城裡使用,則必是各部寺監的首領主官。…;
就這麼兩位堪比六部尚書、地方疆臣的尚書左右承居然朕袂宴請一個從七品尚書都事,自有三省六部制以來,此誠然前所未有之事也!以此二人的態度為鏡,也就是在昨天晚上的宴請中,唐松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上官婉兒那晚跟他說過的話。
那夜逼著太平帶兵入宮勤王,冒著巨大風險一搏之後,而今這氣象果然不同了。
莫說他感慨這世界變化太快,便是如今尚書省內最流行的搏戲就是搏他這遭究竟能撈個什麼封賞。最離譜的說法是封王,激進些的說會封國公,而獲得最多人認可的是說會封侯。
朝廷的爵位總體分為六等,王、公、侯、伯、子、男,至於再下面的細分就有些多了,譬如王又分親王、嗣王、郡王等。
之所以認為唐松會封王的說法不靠譜,實是因為此時的大唐還基本延用著當年劉邦“白馬之盟”所立下的“非劉不王非功不侯……”的規矩,意思就是說非王室宗親不得封王,當年繪圖凌煙閣的大唐二十四開國功臣也只是封爵國公而已。
按這個慣倒來說,唐松封王明顯不靠譜,就是封國公也不被看好,畢竟有開國功臣們的封爵之倒在前面擺著,即便這勤王之功再大,還能跟開國相比?
然則勤王畢竟是殊功,若不封爵實在有傷朝廷之明,不僅不能激發天下臣民戮力王事之心,更會使官僚士庶寒心,以為天子未免過於刻薄寡恩了些。
由是算來算去,眾人皆揣測著這遭不管太平公主怎麼加封,對唐松的酬功只怕十有**就是封侯了。
這個揣測達成了基本的共識之後,下一個能激起眾人興趣的揣測就是他若封侯,爵位之外會不會有食邑實封。
但這個揣測卻實難有個確定的答案,若說酬功封侯是朝廷的態度,那麼給不給封戶,給多少可就全都取決於天子對唐松的態度了。
每每議論到這裡時,尚書省乃至皇城各衙門中的不同角落裡都會有忍不住的嘖嘖讚歎之聲發出。想那唐松今年也不過二十二三歲的年紀吧,別人在這個年紀上能進皇城都已經很不錯了,但他居然就要封侯了!
若是撇開王室宗親及外戚不算,這個唐鬆手拿把掐就是新朝崛起最速的年輕權貴了,若是封爵之外,天子再恩賞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