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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個人靜一靜。”白旭難聽的金屬嗓音裡竟然帶上了許多的落寞。
楊威一語不發地扭動鑰匙關閉了電源,救護車裡忽然間暗下來,他適應了光亮環境的眼睛一下子什麼都看不清了,猛勁眨一眨,七八秒才恢復視力。
他趁著一點點殘餘的天光下了車,“彭”地一聲關上車門,救護車裡陷入一片冷寂。
白旭一動不動地躺在車裡,如同石刻鐵鑄。
天色已經黑得差不多了,前後兩方的幾臺車都只剩下大致的輪廓,隱約間彷彿還能聽到活死人抓撓的摩擦聲。麥田裡風吹的沙沙聲夾著不時響起的蛙鳴聲聲入耳,竟然說不出地荒涼。
車下清冷的夜風一吹,頓時將楊威吹了個通透,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衝到頭頂,吹得他心裡發虛,總覺得有什麼在黑暗中窺視一般!胖子拉著領子緊了緊衣服,徒勞地試圖給自己找回一點溫暖。
他加緊腳步跑回警車,夜晚的曠野實在是太讓人不安,這兒絕對不屬於人這種群居動物。
警車上的任菲早就等得火急火撩,看到楊威回來,毫無來由的緊張才舒緩一些,急忙追問楊威為什麼耽誤這麼久。
楊威一邊應付她的問題一邊從後車廂拿出吃的來,他的水壺留在了救護車上,不得不就著手電的光芒用任菲的水壺一起煮了三四袋泡麵,兩人共用一個飯盒,將就著胡亂吃了一頓晚餐,早早地睡下了。
六十四 清晨
“邦邦邦”幾聲敲擊玻璃的脆響驚醒了警覺性極高的楊威,他一睜眼,正看到車窗外一隻屈起的中指關節正離開玻璃。
任菲仍然蓋著雨衣睡得香甜,他揉揉眼睛打個哈欠,搓了搓臉頰坐起來,擰動鑰匙接通電源,按下開窗鍵,駕駛座上的車窗在一陣低沉的嗡嗡聲中慢慢降下。
“我說你幹什麼啊?這麼早……你是白旭?”楊威前一句還壓低的聲音不想吵醒任菲,可後面幾個字就像尾巴被踩扁的貓,猛地拔了個高音。
任菲睡得再死也頂不住這麼高分貝的噪音,迷迷糊糊地撓撓刺癢的額角,滿臉迷茫地坐起來,慵懶而甜美的聲音小聲地抱怨:“大清早的,你這是幹什麼呀……誒?你是誰?”有點低血壓的她突然間完全清醒過來,悄悄瞅瞅一臉呆滯的楊威,再看看晨光下那一身熟悉的劣質迷彩服,驀然捂住了嘴,悶悶地驚呼:“不會吧?”
朝霞火紅的陽光下,微涼的晨風中,白旭一臉果然不出所料的樣子,嘿嘿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孔。
她昨天全身上下乾涸的樣子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讓人怎麼看怎麼想起亂葬崗最深入埋藏了千百年的屍骨,現在的她最多隻是個飽受病痛折磨的憔悴病人!
一夜之間,對比的反差之大,不亞於非洲原始部落的黑炭頭難民轉眼間變成歐洲風度翩翩的白人王子。
楊威猛地狠命搓動臉孔,用猶疑不定加難以置信地語氣問任菲:“我不是做夢沒醒吧?還是我昨天精神分裂?”
任菲目無焦距,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瞅瞅楊威的包說:“咱倆總不能一起分裂吧?要不,量量體溫?”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發燒沒好利索。
“你們兩個差不多行了,有那麼誇張麼?”她的聲音也和破鑼說了拜拜,金屬音全沒了,眼下最多隻能算是男女莫辯的中性嗓音!
白旭嘴裡這樣說著,臉上的笑意卻洩露了她心中的喜悅――有什麼能比一個毀容的女人知道自己能夠恢復原樣更值得高興的事?
“比你想像的更誇張,你覺得一個鬼突然在你面前變成個人是什麼感覺?”既然白旭能恢復,楊威說話也不用在意會不會刺激她,“你這是吃了什麼仙丹靈藥了?”
“就是就是!”任菲小雞啄米一樣點頭不迭,能在一夜之是達到這種驚人的效果,這種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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