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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板起臉來,做出一副神機妙算的樣子,那幾乎所有人都會相信他是通曉天機的世外客。
可他窩著曬太陽,嚼著草梗哼著小曲兒的時候,又會讓人覺得,這人無比的親切世俗。
姬雲羲忽然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親近他了。
宋玄和他記憶中的那個人,長得是像的。
尤其是在他笑起來的時候,透出來的那股柔和勁,十足十地像是記憶裡那個又黑又瘦的少年。
第21章 成佛
宋玄這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昨日他先是擺攤算命,又要收拾二狗闖下的禍,緊接著還獨自駕車出城去尋姬雲羲,實在是太過精彩。
他這一把老骨頭差點沒累散了架。
等他睡醒,正趕上那年輕道士來給他們送午飯,見他清醒了,便笑著說:「早上沒見你們來吃飯,觀主便猜是你們太累了,讓我把飯菜給你們送來。」
宋玄有些不好意思:「麻煩您多跑一趟了。」
道士說:「麻煩什麼,觀裡也沒個香客,好不容易你們來了,也沒那麼冷清了,是個好事。」
說著, 他又撓了撓頭髮:「只不過我們觀裡也沒什麼好的招待你們,你們湊合著吃點罷。」
宋玄接過那飯菜,見託盤上放著兩碗米飯,一盤白水煮青菜,一小碟花生米,一壺清茶,瞧著是有些清苦。
只是宋玄和姬雲羲都不是什麼挑剔的人,倒也不甚在意。
宋玄將飯菜端到姬雲羲的面前,宋玄便從懷裡摸出一個荷包來,放到那道士的手裡,笑道:「此番多有叨擾,給觀裡添些香火錢。」
那道士連忙擺手:「不成不成,我不能收道友的銀子。」
宋玄給人算命都是僧袍道袍胡亂穿的,昨個兒他追著姬雲羲出城,也沒來得及換,這些道士便也將他認作了修道之人。
宋玄也不好解釋他純屬招搖撞騙,扯道門的旗騙人銀子,只說:「觀裡清苦,我們在這裡蹭吃蹭喝,實在良心難安。」
兩人推來推去沒個定數,倒是最後姬雲羲冷聲說:「都窮得衣裳打補丁了,還作什麼清高。」
那道士衣袍上打了兩個補丁,因為用的同色布,並不明顯,如今讓他說破了,忍不住漲紅了臉。
宋玄更是過意不去:「舍弟也沒有旁的意思,您只當我們是普通香客便是。」
那道士這才訥訥地收了,紅著臉說:「道友,我們觀裡的確是情境不好,這次多謝您了。」
按理來說,望川城比北地幾城都要繁華的多,在這附近開道觀,是不會缺了香火的,怎麼會窮困至此。
他昨晚就見這道觀香火寥落,客廂裡破了的窗子都沒修,便有些奇怪了。
宋玄忍不住有些好奇,便問:「我見這觀裡上上下下也不少人,怎麼會沒有香客呢?」
他一問這個,那道士便忍不住露出複雜的神色來。
「二位不是望川城人士吧?」道士說。「你們是不知道,一年前,我們這裡香火雖不盛,卻也不至於如此,就是這一年間,才變成這樣的。」
那道士心裡想來也是積怨已久,見宋玄問了,便忍不住倒起了苦水來。
這倒還真是一樁奇事。
這望川城郊,本有一觀一寺,道觀在城東,寺廟在城西,道觀供三清,寺廟供佛像,多年來平分秋色,倒也無甚齟齬。
只是一年前,忽然發生了一件奇事。
那寺廟的住持,淨空大師,坐化飛升了。
宋玄聽到這,忍不住問:「飛升?」
他在望川城也曾聽過,只是他一直當這飛升二字是對去世的避諱,沒想到瞧著這道士的意思,竟真的是飛升了。
連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