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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旁斜躺了個男人,而且支著肘,用著欣賞絕世藝術品的眼神凝睇她。
解晶茴呆掉了!
“你、你怎麼會躺在……躺在我身邊?!”柔美的嗓子變了調,她太驚詫了。
“你沒有發現我在床上?”木衍間挺滿意她的反應。“想來你已經習慣了我的氣息,這才會消除掉警覺性,渾然不覺我在你身旁。”
“我怎麼可能習慣你的氣息?”雖然這十二年來她總偷偷地觀察他,然而因為是置身在見不得光的暗處,所以她從來沒有接近過他。“你少胡扯了!你會不會太過分了?這種行為應該被稱之為是……是……是登徒子!”她竟罵不出難聽的字眼來。
“哦,是嗎?”他笑,不以為意。
解晶茴立刻坐起身,披瀉在枕頭上的長髮隨著她坐起的動作而飄蕩出令人目眩的波紋來。
“你早晨醒來的模樣還是美極了。”木衍間讚歎地喃著。
她一怔!“你、你還說!”
承接她錯愕的眼神,木衍間竟浮上得償夙願的滿足。“別生氣,我只是很想念見你睡醒的模樣。算一算,也有一、兩年沒機會得見了。”
“想念我睡醒……睡醒的模樣?”這是什麼話?!“你、你哪時候見過我睡醒的模樣?又是哪兒來的想念?”她倒抽一口氣。
“好多次了。”
“好多次?!”她嬌嗓仍是變了調。
他彎起唇片,又說著。“清新公園裡,那是一處設有門禁的私人公園,你疲累的時候都習慣性地去那兒做做日光浴,聞聞花香青草味以鬆弛身心。偶爾睡著了,那睡姿甜美迷人極了,而醒來時的嬌憨神情更是人間絕色。”
他知道,他真的知道她的習慣!
“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你。”解晶茴不知道自己應該感動還是應該害怕?心情複雜紊亂極了。
“我看到你就行了。”他揚眉,道。
她突然覺得很好笑。
她監視他、分析他;他也同樣在監視她、分析她。
互相算計的對手啊!
不過他的說法也讓她領悟到自己有多麼的愚蠢,竟然不曉得他一直跟隨在她左右偷偷看著她。
解晶茴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能再說什麼,移下床準備去梳洗,只是在走進浴室前,木衍間的話又拉住了她的腳步。
“今天就去『餘氏集團』辭掉工作。”這回,他接近命令式地說道。
她回身,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這麼“重”的話。
木衍間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清楚地說著。“走吧,離開『餘氏集團』,它對你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可言。”
“作用?”她搧了揭濃密睫毛,成功掩飾一閃而過的驚惶。他該不會知道她心底深處的秘密吧?
“是的,它對你已經沒有用處,倘若你繼續跟餘家糾纏下去,只會傷害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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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我什麼?”她失笑,對他的說法感到有趣。十二年前她與餘士迪在“白十字”前的廣場認識後,餘士迪便邀她做朋友,頂著“餘氏集團”少主的身分,降貴紆尊地與她做起朋友——她當然是開心的。
這十二年來,她唸書時,同是學生的餘士迪總會利用閒暇時間與她相約聊天。
甚至後來他出國留學,也會抽空飛回臺灣與她聚會,並且一步一步地將她帶進商業領域中,甚至還讓她進入“餘氏集團”,成為他的機要秘書。
再加上兩人對木衍間的“同仇敵愾”,自此讓她有機會可以運用餘家龐大的勢力暗中觀察木衍間的一舉一動。倘若沒有餘士迪的勢力,她哪能監視木衍間呢?只是,餘士迪也因此付出了大筆金錢以及心血。
所以餘士迪是她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