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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的聲音,可是如今他要她直接面對他。
她有膽欺騙他,想必早就該料到有朝一回他們總要碰面。
“可是……”路威宏猶豫著。
“就這樁遭受欺騙的事件來看,受害者是她不是嗎?”他陰冷的一笑,“所以最有資格和我談條件的人是她而不是你。”
“她……”路威宏仍覺得不對勁。
知道他在猶豫,楚倫捉住他的弱點下猛藥,冷笑道:“只要是她來和我談條件,我六億立即奉上。”
“這……好吧。”他會鬧出這件事為的不就是錢嗎?看來若路羽然不出面,楚是不會把錢拿出來的。於是,和楚倫約了時間之後,他很快的掛上電話。
落地窗外一片繁華夜色,楚倫卻因為和路羽然約定見面的時間已到來,內心有一股山雨欲來的沉悶。
有些人不容易記恨,因為他們總是以一雙冷眼看待世間萬物,什麼都不在乎,也不足以令他們在乎。可這樣的人一旦對某些人事物在乎了,那種認真堅持的心態近乎固執。
愛一個人是如此,恨人亦是,尤其是恨,一旦恨起人來,那力量足夠毀掉對方以平衡自己。
楚倫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斯文的外表總是成功的隱藏他狂鷙極端的真實性子,沒有人知道他的陰暗面。
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再次將酒乾了。濃烈的酒精甦醒了他在斯文外表下的狂鷙性子,撩動他因付出更心卻遭受欺騙的恨。他眯著眼想起前塵往事,路羽然的嬌美、刁蠻任性,她總是牽引他的雙眸,一切的一切……閉上眼,他腦海中浮掠而過的全是她的影像、她的美好,耳邊聽到的淨是她甜美的聲音,她對他傾訴的話語……騙人的!一切全是騙人的!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
楚倫的手掌使力一握,忽地“嘩啦”一聲,手中的高腳杯被握碎,玻璃碎屑刺傷他的手掌,霎時血流如注。
他木然的看著鮮血落在毛氈上。此時手上的傷又怎及得上他的心傷?肉體的傷容易痊癒,心傷呢?他到哪裡去找療傷藥?
不急著處理傷口,他只是走到沙發上坐下。無意間他瞥見牆上的時鐘,八點十分。
他和路羽然約的是八點,莫非她心虛害怕,不敢來了嗎?這不太像她的作風,她一向勇氣過人的。不過,相信此刻要她面對他,任她勇氣過人,仍會躊躇再三,不是嗎?
這麼想的時候,他清楚的聽到外頭電梯停在頂樓的聲音,在門開啟時,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在走廊迴盪。在這個時候有誰會到這裡來,他了然於胸。
腳步聲在辦公室門口停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敲門。
“我約的是八點,是我記錯時間了嗎?”楚倫開啟門時,冷冷的打量一下站在外頭的路羽然。
“我……”看到楚倫的剎那,她有一股逃離的衝動。那張臉既冷漠又陌生,彷彿彼此不認識一般。她懷疑她寄給他的錄音帶他根本沒有收到,甚至是收到了,他卻不去聽。
直到今天,她打給他的電話他根本不接,更甭說見她,為此,她只得變通方法,把她和繼父對話的錄音帶寄給他,沒想到這並沒有使得今天見面的氣氛好轉些。
楚倫領著她到沙發坐下,他看著她,並不放過她臉上的驚慌和愧疚的表情,可是看到那神情,他反而不屑的撇撇嘴冷笑一聲。
待坐定後,路羽然問:“你沒有收到一卷錄音帶嗎?”
“錄音帶?”他嘲諷的笑意更深,“是證明我誘拐你、欺騙你的證物嗎?那你肯定寄錯地方了,你該寄到報社或雜誌社去的。”
“別……別這樣。”路羽然既難堪又難過。她在不經意的一瞥中注意到他左手上的傷,有些驚訝的怔了怔,“你的手受傷了。”顧不得目前尷尬的處境,她由皮包中拿出手帕,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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