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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範。
以慕容垂的本領和自負,也不得不分出部分心神,以應付謝玄的奇功絕藝。
要知,高手對敵,所有感官無不投入發揮,聽覺更是其中重要的一環,往往不用目視,只從其兵刃破風或衣袂飄動的響音,可有如目睹的判定對方的招式、速度至乎位置的微妙變化。
可是這一套聽覺,用在謝玄身上卻完全派不上用場,且必須把這心法完全甩開,否則必敗無疑。如此充滿音樂美感的可怕劍法,慕容垂仍是首次遇上。
慕容垂大喝一聲,把九韶定音劍的嘯吟完全壓下去,似若陽光破開層雲,光照大地。手上北霸槍化為滾滾槍浪,一波一波緩慢而穩定地向敵劍迎去。如有實質,卻又是實中藏虛;似是千變萬化,又如只是樸樸實實的一槍之勢。其中精微奧妙處,盡顯北方第一宗師大家的驕人本領。
劉裕看得目眩神迷,兩人是場決戰,他早曉得必會有一番龍爭虎鬥,可是兩人劍術槍法的高明神奇,仍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歎為觀止之餘,更是大開眼界。
“當”!
劍槍交擊,震懾全場的激響往四周擴散,彷如在平靜的大湖投下萬斤巨石,震撼激盪,直教人人耳鼓生痛。
謝玄衣袂飄飛,借勢腳不沾地御劍飛退,英俊無匹的臉容,猶掛著一絲滿足的笑意,定音劍遙指對手,直退回原位,仰天大笑道:“果然是北方第一槍,謝玄領教!”
劉裕忽然心中一動,吩咐左右道:“派人往四周放哨,然後向我報告情況。”
左右雖不願意錯過眼福,然軍令如山,不得不領命去了。
慕容垂雙目一瞬不眨的凝注謝玄,忽然啞然失笑,搖頭嘆道:“天下間竟有這麼以音惑敵、克敵的劍法?謝兄是怎麼創出來的?慕容垂佩服,看槍!”
說到最後一句,手上北霸槍彈上半空,虛劃幾下,就像書法大家,提筆在紙上龍飛鳳舞的疾舒胸臆,他卻借槍畫出心意。
人人看得大惑不解,可是均能感到慕容垂的虛招,隱含無比深刻的後著,本身已是一種玄之又玄的霸氣。
謝玄仍是那副瀟灑從容的神態,而不論場內場外,亦只有他到達,能看破慕容垂心意的級數。當下不敢怠慢,劍吟再起。
慕容垂虛揮的幾槍,實是他接踵而來的攻勢的起手式,不但把速度提升至極限,還把全身功力聚集在一擊之內,整個人的精氣神,升至槍道巔峰的境界,殺氣全收束在槍鋒之上,充滿冰雪般冷凝迫人的氣勢,其威勢直可在一槍之內與敵分出勝負。
如此功法,天下間像慕容垂般輕輕鬆鬆便能施展出來,真是屈指可數。
“颼”!
北霸槍橫過虛空,循著似早已安置在空間中,彎彎的弧曲線路,擊向謝玄,不理天下間千般萬樣的諸般武術。他這一槍,已盡顯臻達巔峰又是最本源的精粹,本身充滿莫之能御的威力。
劍嘯聲同一時間充盈場上,一改先前的氣象萬千、惑人心魄,此刻卻是瀟逸跳脫的清音,合形而成一種如詩似畫,既濃郁又灑脫的意像,高低韻致的音符,一個接一個地被冷靜精準的安置在空間內,本身亦似有種防禦性的作和魔力。
九韶定音劍,在謝玄身前數尺之地不斷改變位置,忽然謝玄往側移開,定音劍勁劈來槍。
“錚”!
兩人同時劇震,旋身飄開,竟然交換了位置。
慕容垂把槍收到背後,猛然立定,另一手豎掌胸前,哈哈笑道:“痛快痛快!近十年來,謝兄尚是唯一能擋慕容垂此招的人,謝兄可知,此招有個很好聽、又很傷感的名字?”
謝玄站到敵軍所在的一方,仍是那麼瀟灑閒逸,轉身立定,九韶定音劍斜垂身側,欣然道:“請慕容兄賜示!”
慕容垂唇角飄出一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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