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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媞瞪大美目看他,訝道:“你怎會曉得是江老妖下的手?”
燕飛心忖若江凌虛是老妖,那她便是小女妖,沒好氣的道:“我身有要事,你既有自保之術,我須立即動身。”
青媞唇角逸出一絲狡猾的笑意,道:“難得遇上嘛!人家還有至關緊要的事告訴你,且與你的混蛋好朋友有直接關係呢。”
燕飛奇道:“你不怕令兄嗎?竟敢出賣他?”
青媞花容失色,不能相信的道:“你怎會知道這么多事?”
燕飛嘆道:“因為當時我並沒有離開,聽到你們的對話,後來還給令兄察覺,大家狠狠打了一常”青媞的美目睜至無可再睜,失聲道:“你竟能全身而退?”
燕飛灑然笑道:“我不是好好的活著嗎?”
說罷站起來。
青媞也跳將起來,道:“沒有可能的,你是甚么斤兩,奴家一清二楚。”
“砰”!
兩人舉頭望去,只見西南方遠處的高空,爆開一團鮮豔的綠色焰光。
青媞色變道:“不好!江老妖竟追上曼妙那賤人,奴家走啦!唉!還有很多事想告訴你呢?”
說罷展開身法,全速去了。
燕飛給她一句“賤人”,弄得對她和曼妙夫人間的關係摸不著頭腦,正要取另一方向離開,不知如何心底總覺得很不舒服,而事實上他對青緹並沒有任何責任。
再沉吟片晌,最後暗歎一口氣,追在青媞背後去了。心想若因此碰上任遙,確是自作孽。
苻堅坐在一塊石上,任由左右為他解開染血的戰甲,拔箭療傷,懊悔和痛恨像毒蛇般噬齧他的心,使他感覺趨於麻木,切身的痛楚像與他隔離至萬水千山之外。
馬在噴霧,人在喘氣。
全力奔逃下,他們來到汝陰城北的疏林區內,捱不下去的戰馬一匹一匹的倒下,原本的五千多騎只剩下千餘兵將,有些是追不上來,又或途中失散,一些則是故意離隊,因為再不看好苻堅。
仍隨在身邊的除乞伏國仁外,只有本族的大將呂光、權翼、石越、張蠓、毛當諸人。而人人均曉得返回邊荒集前,他們仍是身處險境中。
南征的決定,於去年醞釀,當他苻堅首次在朝議提出來,反對者眾,權翼和石越更是拚死力諫,連他最信任的苻融也持反對意見。現在苻融已慘死淝水之旁,恨事已成定局。現在僅餘邊荒集一個後著,他能否捲土重來呢?
他最寵愛的張夫人當日勸止他南征的說話,仍是言猶在耳,她道:“妾聽說天地滋萬物,聖王治理天下,無不順從自然,所以能夠成功。黃帝服牛乘馬是順應了牛馬的本性,大禹治水是順應了地勢,后稷播種百穀是順應了時令,湯、武滅桀,紂是順應了民心。由此看來,做任可事情都要有所順應自然。現在大臣們都說晉不可伐,陛下卻一意孤行。不知陛下順應了哪一點?民諺說“雞夜鳴不利出師,犬群吠宮室將空,兵動馬驚,軍敗不歸”。今年秋冬以來,雞常在夜間鳴,狗不住的竟夕哀嚎,廄中的戰馬老是受驚,兵庫中的武器經常自動發出聲音,這都不是出師的好徵兆。”
當時他只答了一句“打仗行軍的事,不是你們婦人所應當干預的!”便阻止她說下去,此刻方知良藥苦口,張夫人句句都是金石良言。自己還有面目回去對著她嗎?
若有王猛在便好了,他肯定可以阻止南征的發生。
猶記得王猛臨終前,對他說過“南晉地處江南,君臣團結一致,不可輕易出兵。
我死之後,希望天王千萬不要有攻打南晉的主意。鮮卑、西羌,是我們的仇敵,最終會發動叛亂,天王須先逐步消滅他們。”
當初決定南征,他把王猛的遺言置諸腦後,現在卻是噬臍莫及。
乞伏國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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