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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便說了說,來抱淳哥兒坐下,夾菜與他。淳哥兒一聽是給自己瞧病的賈大人要走,便也鬧起來要去送。丁沒法子,給他塞了幾口飯,便讓夏枝抱著也去了。
人去屋裡就顯得空蕩蕩。一桌子的菜,即便未動幾筷也似是殘羹冷炙似地。丁便無甚胃口,捂著腹部起身繼續躺回院子裡的胡床上去。最近肚子總漲得很,若非淳哥兒在她不得鬧性子,否則她也吃不下幾口飯。
午時陽光和煦,微風徐徐,她不覺就跌入夢境。
忽而院門一撞,她驚慌起身,一身地冷汗。爬將起來裹著褥子四處檢視卻不見一人。一想興許是自己睡得不踏實故而有些多疑了,便想進屋去睡。拾了胡床上的書,一併連褥子也抱了進去,身子沉地似灌鉛的模樣。才進了屋,背後人影一閃,“咣啷”一聲屋門夾緊,隨即便是上鎖的“咔嚓”聲。
手裡的東西俱都嚇得摔落,丁趕緊上前:“是誰?誰要鎖我?”
卻無人應,只聽到隱隱約約的鈴鐺聲,一聲一聲……
她心裡駭然:“銀蓮!你要做什麼?”餘音未消,那屋門低下就開始冒起了濃煙,嗆得她趕緊退開,拾起地上的褥子捂住口鼻。
銀蓮在外頭站了一陣,卻始終沒出聲。等那火一下子竄上玄關,她才笑了兩聲,拂袖而去。
丁現如今可不敢再靠近屋門,只得往裡躲。一則逃窗是不行的了,舒公府裡的扇窗都有兩層,外面那層是打不開的。二則就是拖延時間等夏枝她們回來。可煙中竄著火舌,周遭氣溫迅速上升……她轉身立刻將所有窗子都開啟,可因外頭時下開始吹西南風,一個卷兒過來風就將火勢吹得更為大了。只得又將扇窗都合攏,逃往裡間開窗透氣,在門縫裡堵上被團,倚著視窗等人。這千鈞系發的轉眼之間,原先背上的冷汗皆都成了滾燙滾燙的……手肘不小心觸到櫃角,疼得她眼睛一酸,淚滴洶湧。朦朧中一瞧,不知何時被火苗竄著,此時火辣辣地疼。
外頭“噼裡啪啦”聲響成一片,那一席飯菜轟然落地,盤碎碟摔好大的動靜。這屋子都是木結構的,那燒起來可是在頃刻之間就能化為灰燼。
白煙開始自那些棉被裡蒸騰氤氳,一縷縷仿若只是煙消而非煙來。四周燙得似三伏的天貼地而行,丁連連往視窗退,一個踉蹌竟跌翻在地,耳邊這時似乎有人說話:“閉上眼睛……”
她一駭,周身頓如被浪卷水吞,這才想起那日在水底下的有些事情。
“小姐……小姐……來人吶,救火啊……”
“嗚嗚嗚嗚嗚八姨……八姨……爹……娘……”
“……小姐……”
耳邊的聲音開始嘈雜,她卻清晰記得那日舒文陽在她面前的耳語:“閉上眼睛……”她如此照做,可卻一下子被黑暗吞噬。周圍開始**辣地如在灶膛裡一般……
半個時辰後一地瓦房便成焦土。連著淳哥兒的住所,兩處屋子皆都燒了個空。紫萍帶了一撥人在廢墟前直罵,究竟是哪個不知死活地縱火害人,淳哥兒屋子裡的好些寶貝都來不及挪走。因上回燻醋時聽了丁的話,將有些容易打翻的打碎的東西都挪去庫裡存著了,所以這回燒了個精光的正是些字畫手帖孤本,可讓她心疼地緊。
趙大太太派了一撥人在四處搜縱火賊,這回可將她氣得幾乎背過氣去,勒令抓了那縱火賊當下就打死。
原是夏枝跟春草去了不久之後就碰到趙大太太一行人回來了,才知賈大人早已離開。便要了賈大人住處,改日將禮品送過去。折回來遠遠就瞧見這邊煙火沖天,嚇得二人都不知所措。虧得紫萍是一道來的,當即就跑出去喊人救火,夏枝與春草兩個則先破了那裡間的窗戶,將丁給拉了出來。
這場火,將淳哥兒嚇得直哭,幾天沒睡踏實。而舒文陽欲帶淳哥兒先行回京的想法,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