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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小姐越顯得羞窘,掩著帕子柔笑:“哪裡……”
三人便結了伴,一起邊聊著邊下去。丫鬟們跟在後頭,又是言談甚歡。夏枝將老早準備好的又一直不及出手的些小玩意一一派給她們,另一些則也回了禮。她只略略遺憾,把春草留在禪房裡了,不然這熱鬧的場面,她該是喜歡的。
遠遠地,丁妙跟丁婠也相繼著出來,遙見前面一團人影打笑,分辨出是那三個,便都不覺愕異。丁妙是吝於說些什麼,抬腳想走,卻被丁婠叫住:“那容小姐可是怪得很。”
丁妙眯起眼睛朝容小姐的背影看。
丁婠又道:“人人這會兒都累得夠了,連腿都邁不開,偏她卻步履輕盈,宛若平地遊走似地。你不覺得奇怪嗎?”
丁妙偏轉頭,亦有幾分訝異。自己這體力是強撐著,若不是婆子來叫,她這會兒還睡死著呢。難道那容小姐也跟自己一樣,只是強撐著的?可是看看又不像……不免心頭也狐疑了起來。
丁婠哼哼著自丁妙眼前徑自向前走,溫溫笑著:“七妹,不是我說,咱們窩裡鬥只會讓人恥笑了去。不如多瞧瞧這些人罷,瞧見那容小姐的丫鬟了嗎?她往舒公府丫鬟手裡送的,可是十成十的一兩紋銀。她的祖父現還在朝,跟咱們不同。要說侯府跟她們聯姻的話尚還有些好處,,跟別的人的話……嗬……你也不是不知道,當初四姐跟侯爺是怎麼定的親,可不也是因為祖父的關係麼?”
丁妙如夢初醒似地怔了老半晌,而後才恢復些神態,淡淡地道:“五姐你說些什麼,我不懂。如璧,咱們走吧,別讓太太們多等。”然語氣裡卻已經稍稍含了些底氣不足的意味,看來是想明白了些。
丁婠掩帕笑著,丁妙倒是聽進去了。合該與只要與她不來奪什麼,便由她去好了。可卻不知那個容小姐究竟按的是什麼心,居然會去與丁姀交好。按說,不是該多來丁妙那裡走動走動的麼?到底丁妙還是侯爺夫人的親妹呢,豈不更為近水樓臺麼?
幾人先先後後地來到了大雄寶殿,趙大太太一行正坐地聽方丈講經。門口侯門的紫萍迎了她們進來,帶入蒲團盤膝坐下之後,又去趙大太太那裡耳語了幾句。趙大太太微微撐開眼皮,點了點頭,就沒再說話。於是幾位小姐也都開始靜下心來聽方丈講經。
正巧,方丈說的,正是《盂蘭盆經》。夏枝聽著想起早前丁姀也曾經送了本盂蘭盆經讓自己讀,現在想想可真是一言難盡。不能違拗母意,又不想違背自己的堅持,可見八小姐這段日子維持地夠辛苦的了。
丫鬟們都是在大殿外等的,一行人都規規矩矩站在琉璃面的地磚上,矗矗纖影倒立在藍綠的光影裡,亦真亦幻。此刻裡頭香菸輕嫋,經誦喃喃,大金身的釋迦摩尼結跏趺像寶相莊嚴,右掌觸地印閃著一面金光。一時間天地無聲似地,就連方丈蒼老沙啞的聲音都成了天邊杳渺。
這一坐,便坐到了未時。日中時太陽到底是暖的,可是這個時候卻漸漸森冷了下來,尤其是在海邊深山,那原來的滾浪濤聲似乎更清晰了一些,尤出發一些寒意。
丁妙進殿就脫了那件孔雀綠的披風,這會子兩條腿都盤麻了,整個人僵冷發疼,眉間實在抑制不住露了幾絲疲憊。
丁婠就在她左手邊,微微瞟了一眼:“也不知道大太太要坐到幾時,你若撐不住,還趕早了說。”
丁妙咬咬牙:“哼……我向來不是半途而廢的人。”
丁婠就“哦”了一下,不再說什麼。
那面容小姐的臉色似被香菸燻地通紅地,這時候急喘著咳嗽了幾下,容方氏便飛快看了她幾眼。容小姐一時壓抑住,臉有更加紅了,身子頻頻顫抖。
梁小姐好不無聊,悄悄歪了歪身子問丁姀:“八小姐,自聞你小的時候就被送去修行了,難道你以往每一天也是這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