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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事都親力親為。丁姀讓夏枝陪她先去西廂睡一會,等春草美玉乏了再來替她們。
到了下半夜,空氣裡藥香瀰漫,個個都已困得不行,春草已經支肘在小几上打起了瞌睡。
給丁煦寅餵了藥,丁姀的眼皮也發重,不過好在丁煦寅沒有再鬧起來,自己也放了許多心,便倚在床柱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美玉打了個哈欠,瞧瞧兩個人都睡了過去,也便把扇爐子的棕櫚扇丟到一邊,趴在桌上小憩。
屋裡分外安靜,靜如死水。
燭光跳躍間,空氣裡似乎只殘存了一絲藥香的餘溫。
床上的丁煦寅眯了眯眼,鼻尖的汗珠滑到唇畔,觸及味蕾泛出一股鹹苦交匯的味道。他眨巴眼睛,也終於看清楚自己的腦袋枕在丁姀的大腿上,嚇得臉色一白要推開她。
可才動了動,丁姀的手便落了下來,彷彿並不用眼睛就能駕輕就熟地拉來被子把他裹緊了。
丁煦寅的鼻子發酸,淚光模糊裡喊了一聲:“姐……”
丁姀的眼皮微微顫動,但終究未睜開來。嘴角漸漸彎起一抹弧線,若有似無。
這算是暖春破冰之舉嗎?
福禍相依,是福是禍好像總是一線之差。
也許是因為病中的人意志力相對薄弱,所以丁煦寅開始不計前嫌接受自己好了。丁姀無聲地笑,把圈在丁煦寅身上的手臂更緊了緊。
隔日起來的時候,丁煦寅還睡得十分熟。丁姀扶他躺好,再回身打量兩個殘兵,都還各自趴著深睡不醒。燭淚滴落一桌,燭臺上只剩下了燭心空燃一簇小火苗,底下盛滿了紅旺旺地燭淚。
她吹滅燈臺,夏枝跟冬雪各自捧著銅盆進來,輕聲道:“小姐****沒睡?”
丁姀也略感覺些疲倦,便道:“睡了一會兒,才起來的。夏枝,替我收拾一下,我先給太太去請安,再回來。”
夏枝看看時辰也是差不多了,於是把春草美玉喊起來,自己則到外頭給丁姀梳洗。見她雙眼暗影濃重,眼睛下的桃核都快比眼睛大了,忍不住心疼:“十一爺有咱們照顧,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丁姀把她才戴上去的一朵粉色珠花取下,重新放入妝盒裡,說道:“不是不放心你們,而是……”想讓生病的人第一時間見到自己的親人而已。
這算是自己單方面的想法吧,以往在掩月庵自己病了的時候就格外想念以前的媽媽,如果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的家人的話,至少心不會感覺孤單。
可這番話不知道如何同夏枝說,怕她說自己痴傻吧。
攏了攏梳起的雙鬢,她起身:“走吧。”
兩人到了正屋給三太太請安,又把丁煦寅昨晚上的狀況大致說了一下,也解釋為何不來請安的原委。三太太倒沒什麼計較的,只問現下好了沒有之類的話,聽說不礙事了,便也不再說什麼。
正吃早飯的間隙,張媽媽垂手進來,本是要說什麼的,可見丁姀在場便沒有開口。
丁姀放下筷子道:“娘,我吃飽了。”
三太太點頭,就放了她回去,並了些早飯送給丁煦寅。
丁姀回去時丁煦寅還沒醒來,只好叫人焐著早飯,等他醒來喂他一些吃。自己則脫了衣裳再睡個回籠覺。
也不知躺了多少時候,朦朦朧朧之中便聽到屋外腳步凌亂,進進出出動靜十分大。她睡得不是很安穩,可又實在倦極,便也懶得醒來。直到有人進屋,啞著嗓子跟夏枝說話,提到了柳姨娘,才把眼睛睜開。
是環翠!一絲不好的預感登時撞入她的腦海,該不會是柳姨娘……
“姨太太怕是要不好了……嗚嗚……”環翠哭得傷心,夏枝幾次為她抹眼淚,都不見收住,繼續嗚嗚奄奄地道,“三太太進去了,大夫也進去了,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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