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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請吧……”丁姀說道,示意婆子們把肩典抬進垂珠裡間去,又對夏枝道,“夏枝,去夾些火炭,再另拿兩個手爐。記得要新加的炭,可以燒得久些……”
夏枝點頭,跟一旁的春草使個眼色,就把人拉出了抱廈。
“大太太坐了多久?”夏枝問。
春草一出抱廈就氣得跺腳:“來了好一會兒了。自己屋裡的丫鬟捨不得用,偏來編派我做事。咱們小姐也從沒在咱們面前端過架子,咱是三太太的人,八小姐的人,什麼時候讓大太太當驢子使了!”
“噓……我說姑奶奶,你別這麼抱怨行嗎?你想想你受的這番委屈是為的八小姐,再想想八小姐待咱們如何,你就該把這口氣給吞下去。再說了,咱們是三太太、八小姐的人沒錯,但也是丁家的人不是?你說的這些混賬話,那不是給八小姐惹錘子的嗎?八小姐說了,禍從口出患從口入,你再這麼管不住嘴,仔細我拿針把它給縫了!”夏枝大急,這春草怎麼就說不聽呢?也不見大太太還在屋裡頭坐著呢,要抱怨些什麼,也得等人走了才是。
春草喳巴嘴,又嘟嘟囔囔了幾句才住口,心裡頭的那團憤火好歹被夏枝的這番話給勸了下去。
那裡間的小宴息處,大太太已在羅漢床坐下,丁婠伴在左側。美玉巧玉把外頭一蓋碗的零嘴拿進來,又重新沏了滾滾的新茶端到大太太跟前。
丁姀就把四個婆子支了出去,說道:“美玉,別讓五小姐站著呀,抬把圈椅過來,要換上厚褥子。”
美玉照做了,跟巧玉兩個人把圈椅抬進來,又上了盞熱茶。丁婠就笑著坐了半邊屁股,對丁姀道:“難為妹妹心細,這天也實在太冷,要不是褥子厚,那圈椅也坐不得人。”
顯然丁姀的種種賓客至上的態度,讓兩母女都有一種如成上賓的優越感。
丁姀只想著,把她們招呼地妥妥帖帖的,她們大概也就不會太為難自己了。再說今天大伯母似乎是刻意不去忠善堂赴宴的,轉而到她這邊來,顯然是有什麼事情要說。看她們母女的架勢,也不盡是來說三道四的,這麼冷的天在外間等她,看來要說的事情至少在她們心裡佔有一定分量。
屋子裡就只剩下了巧玉兩姐妹伺候,丁姀想跟丁婠靠近些,好就近看看她究竟有沒有戴那串琉璃珠,於是讓兩姐妹也抬來把墊厚褥子,再加上兩邊夾引枕的圈椅過來,把她扶到丁婠身旁坐下。
大太太見她坐起來,就道:“姀姐兒,好好地坐起來做什麼,躺著不是更好?”言語間幾分奚落。
丁姀就笑笑捧起美玉塞到手心裡的熱茶,說道:“大伯母都坐著,我是小輩,怎麼能躺著跟大伯母說話呢?”
大太太就越發高興,笑著放下茶盞,問道:“傷處,好些了麼?”
丁姀道:“方才還有些痛,大伯母一問,就不痛了。”
這話可哄得大太太咯咯咯地笑出了聲,指著丁婠道:“婠姐兒你瞧瞧,你這八妹鬼精靈的,嘴巴真甜。她若是自小養在家裡,那說媒的鐵定把咱家門檻都踩低三分呢……”
丁婠也捂嘴笑:“她多年未回家,見誰都可親著呢。今朝我來看她,她也是拉著我的手說長道短,不肯放我走呢……”
丁姀的臉色微紅,假似靦腆地扯話,對美玉兩姐妹道:“夏枝怎麼還沒把爐子弄過來?你們倆去瞧瞧,可別把大太太五小姐凍壞了。”
兩個人低應,就匆匆去了。
屋裡的人都被支了個精光。大太太過來,本是一個丫鬟婆子都沒帶,為的就是讓丁姀望風就知風向,也把自己的人都支開,好說正經話。
這一下可得了自在了,大太太往丁姀那方向湊了湊,問道:“前頭熱鬧嗎?”
丁姀坐正,知道大太太開始說事了,於是點頭:“人多著,聽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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