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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學,結識了家父。家父十分欽佩道長的才學,這才有了後來我回國內拜師一說。我初到中國心浮氣躁,脾氣比小胡你還要暴躁幾分,”說到此處,王浦元笑了笑,指著照片上的人說:“這是老鬼來美國時,我們唯一的一張合影。當年我要不是與他賭氣,爭那一聲‘大師兄’也不會鬧出後來那麼多荒唐事,枉死了一干人等,真是冤孽啊。”
我聽薛大叔說過兩人當年的“光榮事蹟”,所以安慰他說人死不能復生,您節哀。只要不再濫殺無辜,太一道長和桑老大會原諒你的。
“放屁!老子做事哪裡輪到姓桑的原諒,”王老頭摔下照片,對我說道,“我也是半截黃土埋到腰的人了,有話直說。今天找你來,一、是對質偷盜藏寶圖一事;二、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們合作。”
我把王浦元的話在嘴裡嚼了幾遍,總算品出點兒滋味來了。他出動人馬聲勢浩大地把我們“請”過來,並非只是興師問罪。老王八的算盤打得比誰都響,說到底還是在打那塊失蹤已久的霸王印的主意。我雖然不知道此印有什麼珍貴之處,更不知道為什麼有如此多的人要奪它,但是此事涉及到博物館失竊案。我必須跟他多做些周旋,才能獲取更多有利的情報。
我假裝糊塗反問他:“王老闆,您做的都是大買賣,我們好像幫不上什麼忙。既然偷圖的事與我們沒關係,是不是能走了?”
“呵呵呵呵,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你想走,請便。”
王浦元似乎十分有把握,沒有對我多做挽留,居然真的叫他孫子送我們下樓。我沒想到他做事如此乾脆,居然一點兒餘地都不留,按理說他丟了地圖,又沒有戒指,想找寶印應該比登天還難,怎麼全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一點兒也不慌張?如果不是他演技太好,那就是這件事的背後大有文章。不過人家下了逐客令,我也沒辦法再厚著臉皮說要留下來吃晚飯,只好腆著笑臉跟他說拜拜。
臨走的時候禿瓢保鏢給了我倆一張名片,說要是以後想明白了,可以回來聯絡他,王老闆宅心仁厚不會跟晚輩計較。我接過名片象徵性地看了一眼塞進衣兜裡,心說除非天塌下來,否則絕對不會再跟王家的人多做瓜葛。
可沒想到,剛回到“一源齋”,天就真塌了。
我和胖子下山之後在公路邊上耗了一宿,總算逮住了一輛進城賣玉米的小卡車。美國農民十分熱情,一路上不停地邀請我們吃他家種的玉米,胖子邊啃玉米棒子邊說:“天底下的農民都是一樣的,甭管咱們中國還是美國,都透著那麼一股子樸實。大爺,您這玉米多少錢一斤啊?回頭我稱兩袋帶回去,作為中美人民友誼的見證。”
可惜人家美國佬聽不懂他的京片子,一路上兩人基本是雞同鴨講話。進了城之後,我們急忙趕回唐人街,剛到大牌坊門口,被一群踢球的金毛小子堵住了,他們一邊推操一邊說:“快走,警察在裡面等你們。”我認出帶頭的金毛就是昨天在酒吧的後巷裡被我們誤打的傳話筒,揪住他帶到一邊問:“怎麼回事?哪兒來的警察?”
他一邊推我們一邊說:“薛二爺讓我在這兒等你們,警察局的人把店圍了。他讓你們快走。”
胖子道了聲奇怪,問我說:“老胡,你是不是又揹著我偷吃玉米,被人家舉報了?”
我說你少胡扯,剛才人家那一車玉米差點兒被你一人啃光了,你還怨我。問小金毛,薛二爺還交代什麼沒有。
小金毛看我們還不肯走,急得直跺腳:“警察說你們縱火殺人。是危險分子,已經發出通緝令了,你們快走,再不走來及了!”
我和胖子面面相覷,都不敢相信他說的是真話。殺人?天大的玩笑!差點兒被填屍荒野的是我們兩個才對,怎麼現在反倒成了通緝犯?我說現在不能跑,一跑就等於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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