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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比昨天晚上的那?個木屋要空曠許多。
季言禮把裝備連好?,想再?試一下。
「幫我把包裡的那?根黑色的連線線拿過來。」季言禮對斜後方坐在樹樁上的人說。
沈卿應聲,在腳邊的裝備包裡翻了?東西。
身上的防風服是季言禮的碼數,太大,袖子也太長,沈卿為了?行動?方便,把袖子往上挽了?些。
包裡的東西太亂,她從上往下翻了?兩遍,也沒找到季言禮說的那?條細線。
「找到了?嗎?」幾米外的人轉頭過來問她。
沈卿看過去:「還要等一會兒。」
話音落,沈卿猛地皺了?下眉,按在草地上的手?腕有著麻痺似的刺痛。
她低頭看過去。
右側小臂上方出?現了?一個兩厘米寬,對稱的淺色紅痕,帶著些微血漬。
紅痕成很?淺的八字形狀,在兩撇的尾端有一個紅點。
沈卿不太確定這是不是牙印。
正猶豫間,她手?摸到了?裝備包裡的黑色細線,她站起?來,正欲往季言禮身邊走時,突聽他道:「別過來!」
沈卿猝然頓住腳步,緊接著她看到距離自己七八米,季言禮腳邊的草叢裡匍匐著一條吐著信子的蛇。
黑黃色的花斑,高昂著頭,是條菱斑響尾蛇。
將近兩米長的蛇身彎曲成s型,此時正在距離季言禮半米的地方,仰著頭一動?不動?,悄無聲息地盯著他。
季言禮左手?揚起?,示意沈卿不要過來,右手?抽出?身後的匕首,死死地盯住趴俯在身前的那?條菱斑響尾。
「往後退一點,」季言禮低聲,「是菱斑響尾。」
沈卿咬牙,目光在季言禮和那?條蛇之?間快速地掃了?下,依照他說的,往後退了?些。
手?腕處的傷口傳來灼燙的刺痛,她直愣愣地盯住遠處的季言禮。
沈卿不太確定自己腕上的口子是不是來自這條蛇。
遠處,蟄伏了?太久的響尾終於是沒忍住,往前撲了?下,季言禮抓住時機,攥住它頸部的位置。
扭曲掙扎的響尾在季言禮手?下掙扎著吐著信子,在季言禮把匕首插進它頭部的前一秒,甩頭,尖利的牙齒劃過季言禮的手?背。
季言禮甩掉手?上那?條插了?匕首的蛇的屍體,往回走過來。
他手?上還沾著剛噴濺而出?血液,襯衣袖口有星星點點的紅斑。
沈卿剛憋在胸口的氣?終於喘出?來,往前兩步迎上去,臉上的急躁分外明顯:「你的手?!」
「沒事,包裡有支血清。」
怕身上的血沾到沈卿身上,季言禮繞過沈卿,從裝備包的旁邊撿起?地上的繃帶擦手?。
幾下而已,白色的繃帶已然沾滿了?血汙。
而沈卿還沉浸在剛剛季言禮說的那?句話裡的那?個量詞。
他說的不是「包裡有血清」,而是「包裡有支血清」。
在沈卿反應過來的同時,她下意識拉了?袖子遮住了?手?腕上的那?道口子。
沈卿猶豫的這兩秒,遠處的男人已經劃開了?手?背上被咬到的痕跡,用先?前從湖裡打的水衝過了?傷口。
季言禮把手?上的軍刀同樣用湖水沖淨,偏頭看了?眼沈卿。
他以為她是害怕,才站在那?裡不動?。
「怎麼了?,」季言禮儘量把聲音放溫和,兩手?攤開,吊兒郎當的問,「沒有血了?,嫌棄我?」
沈卿搓著自己的裙角,連忙搖頭,她快步走上前,蹲在行李包旁找血清:「血清呢?」
她強行壓住聲音裡的輕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