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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遠死死地盯住時恆湫的手。
男人半跪在雪地裡,側臉線條冷峻,薄唇輕抿,自始至終都都沒有過任何表情。
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他會在這?個時候手軟。
「多?農山!!斯特拉斯堡西南的多?農山!!!」沈江遠眼睛猩紅,瘋了一樣的吼,「我都告訴你了,你把我兒子放開!!!」
匕首在扎進沈嶠掌心的前一秒停下來。
時恆湫扔掉手上的刀起?身。
突然又飄起?的雪,紛紛揚揚,落在時恆湫的外衣上。
他輕閉了一下眼睛,聲音裡有不可抑制的乾澀,對身後羅巖道:「聯絡當?地警方。」
緊接著時恆湫脫掉身上的大衣,掛在小臂上,單手扯松領口?轉身往院外走?,語聲極冷:「把他家給我推了。」
視面子如命的沈江遠聽到這?話再次暴起?:「你不能,這?是?我家祖宅!!!!你這?樣是?會被罵的,你怎麼能推我家祖宅!!這?裡還?有我家一房的牌位!!!」
時恆湫把領帶從脖子上抽下來,比此刻的雪還?寒的聲音:「連院子一起?推平,牌位全扔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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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層的木板樓確實只建了一半,二樓的護欄僅裝了西面那一側,還?有四分之一是?斷掉的。
季言禮帶沈卿貓腰行到板樓北面一間無窗的房間裡,用手裡的打火石和剛沿路撿到的杉木枝生了火。
橘黃色的火光搖晃著印在兩人臉上。
用薄薄的木板隔成的房間,因?這?驟然升騰起?的熱氣?而瞬間暖和了許多?。
沈卿往手心裡哈著氣?,把衣服攏緊了一些。
季言禮掃了眼沈卿的動作,幫她把腰間的大衣扯下來鋪在石磚上,讓她坐在上面。
緊接著半蹲在沈卿身前,幫她搓了下被凍麻的手和小腿,隨後站起?身用手裡的匕首把沈卿背靠著的木板切出一個能側身而過的洞來。
被切掉的木板並沒有直接拿開,而是?仍舊嵌在牆裡,看不出痕跡。
但?沈卿知道,如果?有人從門口?進來,背後剛開出的空間,是?推開就能走?的另外一條路。
季言禮擦掉匕首上的木屑,轉身走?回來:「火只能生十分鐘,要在他們來之前滅掉。」
沈卿雙手罩在火光外圍,盡全力讓自己的身體熱起?來,輕聲:「我知道。」
這?也是?季言禮要找這?個屋子的原因?。
密閉的木屋,即使斷掉火源,也仍能維持先前已經升高的溫度。
季言禮把刀放回原先的位置,走?過來,垂手站在火旁。
他垂眸望著那簇暖黃色的火光,以及在火光映照下恢復了一些神采的女人。
沈卿攏了自己的裙子,往旁邊讓出位子:「你不坐嗎?」
季言禮目光在她眉宇間落了落,頓了兩秒,屈腿在她身邊坐下來。
他把腳邊散落的樹枝扔進火裡,盯著那爭先恐後往上湧的火苗。
剛兩次的交手讓季言禮明白,這?夥人的目標可能不是?他和沈卿中的一個,而是?他們兩個,大概是?想要將他們兩個都留在這?裡的兩股勢力一起?花錢僱的人。
季言禮動了動腿,手再次摸上左肩後側的地方。
過量的運動讓他這?處只是?動一動就錐心的疼。
季言禮手垂下時,把捏在手裡的棉花團無意識地擰了兩下,丟進火堆。
等會兒搜到這?邊的人應該有十幾個。
老實講,他也不能保證真的就能帶著沈卿在這?些人手底下逃脫。
沈卿看季言禮一直望著火不說?話,想開口?問他的傷勢,但?也知道這?時候所有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