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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禮沒應聲,又從盅禮舀了一勺湯。
沈卿停了夾菜的手,看了兩人一眼。
她看到季紅很小心地瞥了下季言禮,像是為了彌補剛剛說錯的那句,欲蓋彌彰地找補道:「瑞婷他們都說好長時間不見你了,想你,但大家實在是怕耽誤你工作。」
話音落,沈卿見身旁喝湯的人把勺子放下,拎了桌上的茶壺給季紅倒水。
季紅趕忙把杯子推過去,臉上堆著笑說「可以了,你喝」。
沈卿端著杯子,目光再次在兩人身上落了落。
她能感覺到季紅不是那種耍心眼的人,這會兒是真尷尬,也是真的怕季言禮生氣。
季言禮在季家的地位很高,沈卿是能看出來的,不然也不至於讓季紅跑來跟他說自己兒子的事。
但也正因為這樣,沈卿才奇怪。
沈卿捧著自己手裡的杯子,小口喝水。
季家的人好像都很「怕」季言禮,而且好像也不太喜歡和他呆在一起,這樣「」且告訴了所有人都要到場的家庭聚會,獨獨沒有人通知他。
飯桌上的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靜默了片刻,季言禮把擦過手的帕子放在一旁,說了句:「星輝下面還有一個公司,讓他過來吧。」
季紅連忙點頭說好,伸筷子夾了個蝦餃到季言禮的盤子:「拐回頭一定讓他好好謝謝你這個哥哥。」
沈卿看到挽著袖子的男人垂眸看了眼自己盤子裡的餃子,沒動筷子。
送走季紅,住在另一棟的阿姨過來收拾餐盤和用過的東西。
往上數三輩都跟著季家乾的阿姨手腳很麻利,沈卿上趟樓的功夫,再下來時客廳裡已經整潔如初,也只剩了季言禮一個人。
他穿著深灰色的針織衫,戴著一副金絲框的眼鏡,正在看攤在膝上的電腦。
柔軟的拖鞋底踩在木地板上,幾乎沒有聲響。
沈卿走過去,彎腰開啟茶几上的那包蜜餞。
她放了一個在嘴巴里嚼了兩下,還是記憶裡的口味。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齡大了,沈卿總覺得這味道對現在她來說過於甜了。
可能小時候的她還喜歡,現在倒是一般。
「你不吃嗎?」沈卿用踢了下季言禮的鞋尖。
季言禮抬眸看了她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往廚房走:「太甜了。」
沈卿託了紙包跟在季言禮身後,從裡面再次撿了個蜜餞,咬了一小口後,對季言禮這評價不無贊同。
越吃越甜。
沈卿沒看路,季言禮停住腳回身的時候正好撞在他的背上。
沈卿很輕地「誒唷」了一聲,一手捂著蜜餞包,一手揉上前額被撞到的地方。
季言禮伸手在她腰上扶了一下。
男人說了句「當心」後鬆手,轉身站到吧檯前,提了透明的水壺往玻璃杯裡倒水。
沈卿站在離季言禮一米多的地方,兩手捧著那包蜜餞,很認真地看他。
他修長手指搭在茶壺的提手上,深灰色的線衣襯得他面板有些沒血色。
沈卿忽然覺得季言禮很多時候都看著像是沒有靈魂。
廚房吊頂溫和的光線灑在男人頭頂,卻並沒有讓人覺得暖和。
季言禮拿起一旁的手機給段浩打了個電話,讓他給晚上季紅提到的那個小姑娘準備一份升學禮送過去。
「問一下圓圓今年畢業去了哪裡,再給東西。」
季言禮在電話裡交代。
慢而溫和的男聲,自始至終都很平靜的語調。
沈卿眨了下眼睛,伸手戳了下自己因為吃東西而鼓著的腮幫子。
「看我幹什麼?」季言禮把手機放在桌子上,伸手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