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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翻來覆去,張皊蠧咕嚕咕嚕叫的肚子就是不肯睡,無奈的她只好妥協地下床,操一操那隻好了百分之八十卻還不良於行的腳。
聽著四周安靜的聲音,看著窗外黑壓壓的一片,張皊蠧鬱悶的心情化為淚水掙脫她眼眶,緩緩地滑落至枕邊。
媽的,早知道這一個月會這麼難過、這麼痛苦,她說什麼也不會貪小便宜的為了那兩年的房租費,到這裡當別人的傀儡娃娃。不能有自我思考、沒有言語自由,弄到現在連行動都受到限制,去他的!她張皊蠧何時感覺這般悽慘過?就算是父母死了,爺爺奶奶也死了,親戚們又全部把她當皮球踢過來踢過去,她了不起行李一包走人就是了,哪像現在……
哦,真是去他媽的!要不是她不甘心這一個星期所受的委屈,不甘心放棄那兩年的房租費,面對絥熾的冷嘲熱諷和凱茜不明就裡的敵意,她老早就向他們吐口口水,拍拍屁股走人了,哪裡還會躺在這邊無助的哭泣?
可惡,可惡,真是氣死她了!
扭傷腳踝算她倒黴,被他害得加重傷勢她也認了,為什麼在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敬業樂群,努力以赴達成他們之間的協議時,他不是對她嗤之以鼻就是對她冷嘲熱諷,害得她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與努力功虧一簣。
還有凱茜也是莫名其妙!明明前一刻還是好好的,下一刻卻無緣無故地對她興起敵意,除了對她冷言冷語不復以前的溫柔善意之外,那張每次在面對她時就會變得連殭屍站在她身邊都會感到略遜一籌的臉龐,就像是她是凱茜的百世仇人一樣,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般似的。她實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得罪凱茜的?
張皊蠧忿忿地伸手將臉上代表著軟弱的淚水抹去,一古腦兒的由床上坐了起來。奇怪了,她為什麼突然覺得口好渴,會不會是因為她的眼淚流太多了,轉頭看了床頭邊五斗櫃上方一眼,保溫壺裡的水平線已到底,在它旁邊的玻璃杯也是空的。
“凱……”她沒多想便張開嘴巴高呼凱茜,想麻煩她幫她到一樓廚房裝些茶水來,只不過她嘴巴才吐出個“凱”字,她便像洩了氣的皮球般的閉上嘴巴,因為她突然想到家裡只剩她一個人,那個“脹肚短命”的絥熾和那個沒半點“同性愛”的凱茜早在傍晚丟了個便當給她,兩人便雙雙對對的跑去約會,留下孤獨無助的她在家裡玩自己受傷的腳。
唉!人間沒溫情。張皊蠧頹然地往後倒回床上,卻不小心倒黴地拉痛她的腳踝。
“哦,媽的!”她詛咒地坐起身來,齜牙咧嘴的瞪著那隻扭傷的腳,“都是你害的啦!醫生也看了,藥也包了,還害我捱了兩支針,結果呢?都已經過了四天,你卻一點轉好的跡象都沒有,害我只能坐在這裡乾瞪眼地看他們去吃好料的,自己卻要委屈吃便當,最可恨的是你還不爽就給我痛一下,去你的,你這隻大爛腳!”
她潑婦罵街的朝自己受傷的腳踝破口大罵,一副恨不得想把它給剁了的表情,不過罵歸罵,她還是小心翼翼地將它抬下床,獨腳站了起來,因為——
“口好乾喔,等一下有足夠口水再罵你吧。”她喃喃自語的念道,然後開始以金雞獨立的姿態一跳一跳的跳到門口,準備自行其力地下樓拿水喝。
跳呀跳,張皊蠧才跳到樓梯口就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了,尤其在腳已有些酸又沒能換腳跳的苦處下,她瞪著綿綿不絕有如萬里長城的階梯時,心中突然萌生一股放棄的念頭,好家在耳邊不斷傳來自己那如小狗哈氣的聲音阻止了自己。要知道臺灣四面環海,春天有梅雨季,夏天有颱風,倘若有人被水淹死了,那絕對不是新鮮事,就算有人當真踩到狗屁倒黴到家的在浴缸裡跌倒被洗澡水淹死的話,那要上臺灣頭條新聞也好比“阿婆生子”——有得拼,但是如果有人在臺灣被渴死可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