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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指揮和萬通臉色各不相同,尚銘倒是完全中立,又追問道:“情況就是這樣?”
“確實如此。”
尚銘又看了眼因為方應物這個意外,而略顯驚慌的楊校尉,“你和方秀才說法不盡相同,這又是何緣故?”
楊校尉只是個武夫,不善言辭,一時間訥訥不能語。
尚銘看他這樣,頭痛的揉了揉額頭,“方秀才去錦衣衛衙署,為的是牢前盡孝,再說人數少於對方,又是讀書人,按理說不會主動去與錦衣衛官校挑釁鬥毆,所以。。。。。。”
他說到這裡,故意拖長了聲調,後來乾脆就停頓了,眼睛只去看萬通萬指揮,想看萬通如何出面解釋。
方才萬通自己嘴上沒把門的,說過楊校尉是他的親信,現在給他個機會。令尚公公奇怪的是,萬通一言不發,好像是被方應物打擊到了,這個驕狂的人大概還不能相信方應物對他的背棄罷。
袁指揮卻發了話,對尚銘道:“尚太監所言極是,道理就是如此,只是不明白楊校尉為何要主動與方秀才一方鬥毆。”
尚公公笑道,“查清真相奏明皇爺便可以了,內裡是非對錯不重要,查出來也沒甚意思。”
袁指揮也不說話了。他看得出來,萬通和方秀才之前演的那場戲,恐怕就是為了引蛇出洞,勾引別人彈劾他殘害忠良,然後讓方應物這事主出面否認,那麼彈劾他的人就難免背上陷害國戚的名頭。
還算自己機智,透過方清之把方應物這事主拉攏了過來,那就真坐實了萬通手下親信去圍攻忠良的名頭,也算是萬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罷。
能讓尚公公問出真相就不錯了,想讓他進一步往下挖,那除非天子親自下詔,否則尚公公怎麼會主動招惹麻煩。
如此尚銘便一錘定音道:“所以這次鬥毆,就是楊校尉等人在衙署外衚衕裡,蓄意圍毆方秀才主僕二人,怎奈對方義僕忠勇救主,所以反遭敗陣——我便如此向天子進奏了。”
旁邊有書吏記錄,尚銘說過的話,他筆走龍蛇寫了下來。尚公公看了看,點頭道:“拿去蓋了東廠關防,密封送大內!”
尚公公可不是急性子,但他知道夜長夢多事不宜遲,這件事早點完結最好。
既然萬通都不說話了,那就這麼定下,反正萬通最多也就挨一頓訓斥。有他那貴妃姐姐在,就他這市井半瓶子醋水平未必能上升,但倒臺也不容易。
書吏飛快的拿著文書出去了,不多時,便回來稟報道:“已經密封並加急送往宮中。”
尚銘感到鬆快的說:“諸位,今日事畢,就此散了罷?”
袁指揮起身要走,方應物也轉身要走,但是萬指揮坐在椅子上,忽然前仰後合,爆發出大笑。
“哈哈哈哈”的大笑聲迴盪在東廠大堂中,若是別人如此喧譁,只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尚銘和袁指揮驚疑不定,這萬通怎麼忽然如此,莫非像失心瘋了?為這點小事值當麼?
趁著他停住笑聲,尚銘忍不住問道:“方指揮為何發笑?”
萬通指指點點的說:“笑你們不識天時爾!”
尚銘暗罵一句“醜人多怪”,又問道:“萬指揮這又是何意?”
萬通對著西邊拱了拱手,“本官已經向陛下奏報過此事,說此事就是我與方秀才之間的事,共同演了一場戲,只不過出了意外,所以引起了風波。
但為了息事寧人,所以我又與方秀才對好口徑,意圖消弭事端,不會再惹起多餘的麻煩。而陛下說,很好,知道了。”
尚銘和袁指揮對成化天子都算熟悉,聽到這裡,兩人臉色齊齊微變。天子是個怕麻煩的主,崇尚一團和氣,他的準則就是誰挑事就收拾誰。。。。。。
萬通又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