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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一句:我正好是一年以前發射這些訊號的。”
他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開了。
嶽蘭慢慢地展開一張非常薄的、但是豎韌的紙,不出聲地讀著,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電文是這樣寫的:“東方號”!“東方號”!繼恩、亞兵、繼來,致以親切的問候和同志的敬禮:請堅持下去,勇敢的宇航員們:嶽蘭將率領“前進號”來救援你們。寧業中。
又:戰爭已經爆發,結論已經作出,不是核武器毀滅人類,而是革命人民消滅戰爭和戰爭策源地……
一陣淚水湧上了嶽蘭的眼睛。她抬頭一望,寧業中走得沒有蹤影了。邵子安送總指揮上了車,腳步沉重地運轉來,看見嶽蘭的激動的臉色,連聲問:“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
“邵伯伯!”嶽蘭嘶聲喊道,緊緊攥住那張薄紙,撲到邵子安肩上,激動得滿臉是淚。
(十九)遙遠的太陽
繼來的心情十分憂鬱:小花豹死去四週年了。這隻小狗是她從地球上帶米,在宇宙飛船內養大的,已經和她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她只要瞥視一眼,花豹就曉得女主人的心意。
只是由於自己的過錯,出了那場事故,連自己也差一點兒把小命給搭上。啊,花豹這會兒怕早已變成一塊僵硬的石頭,在宇宙空間流浪吧?
宇宙飛船的情況也很不妙。將近一年了,速度已經降低到只有每秒二萬五千二百公里,而且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問什麼方向飛。哥哥許諾說,他的研究快要出成果了——那時,就會擺脫這種糊里糊塗的尷尬境地。什麼成果?她不知道,但是她毫無保留地相信哥哥。
進入星際雲以前,和在星際雲的這一年裡,她已經學完了微積分和微分方程、凝聚態物理和等離子物理,還學了天體物理和相對論。亞兵開玩笑說,她至少讀完了普通大學的兩個繫了。但是她認為,如果不能把學到的知識用於實際的、有益的工作,成天捧一本書讀有什麼用?亞兵是不同意這觀點的。亞兵認為,知識需耍貯備,等到用得著的時候再去學習,那就太晚了。
何況,在一艘顛簸於星際雲之內的宇宙飛船上,除了學習;還能幹什麼?難道用憂鬱的回憶來打發日子麼?
繼恩近日消瘦了很多。他無休無止地工作著,睡眠很少,眼眶塌陷下去,顴骨高聳起來。他用手工製作了一架樣子古怪的機器——繼來一點兒也不曉得有什麼用。既然繼恩宣佈過,大家都不要到飛船外面去,再說外面是氣體和塵埃的湍流,一出去說不定給捲走了,那末,這機器在四壁密閉的宇宙飛船內部又有什麼用處呢?
然而。機器終於開動了……
三個人聚在一個螢幕跟前,螢幕是“借用”給這臺新機器的——它和新機器保持著直通的電源。螢幕開啟了,繼來緊張得屏住了呼吸。但是,並沒有新鮮東西,依然是大團大團的汙濁的氣體在飄浮,旋卷,攪動,就象他們開啟普通的電視螢幕一樣。老實說,一年來,這景象他們看夠了。
繼來厭煩地轉過頭去。她對哥哥有點失望,但是亞兵拍拍她的肩膊,讓她看下去。機器轉動了,由於工藝不精,發出沙沙的聲音——這是一部完全靠手工製作出來的機器所不可避免的。現在,一個喇叭口似的圓筒對著宇宙飛船的屋部,螢幕亮著,依然是族卷的氣體,絞扭的線條……
繼思解釋道:“這證明,我們並不在原來的航向上……”
繼來思索著。她現在願意自己思考,而不是象過去那樣,總是向亞兵提問題了。無疑,這是一個探測某種輻射的儀器。如果飛船是從出發地點筆直向前飛的話,那麼飛船尾部就應該正對著太陽。在不到一光年的距離上,太陽當然仍然是最亮的天體,但是在這渾濁的暗星雲中……。
她毫不注意喇叭口已經轉了向——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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