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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的臥榻正如他這個人一般,乾淨、整潔,沒有一絲多餘之物,如此情形下,這枚懸著的香囊就份外顯得突兀了。
這是一枚巴掌大小,做工極為精緻的香囊。香囊正面繡著的乃是數顆晶瑩圓潤的紅豆,背面則繡著出自漢代才女卓文君的兩句歌詩: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自開元年間狀元才子王摩詰一首“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頡,此物最相思”轟傳天下之後,紅豆便成了最能寄寓男女情思之物。
這樣的紅豆再加上這樣的歌詩,這隻可容男子佩於腰間的香囊用意何在已是昭然若揭。
言如意分明已將香囊看了許久卻始終沒有伸手,似乎是碰都不願碰一下。待葉易安端來一盞茶水遞過時,她方悠悠的說了一句,“此間樂否?尚思蜀否?”
這是漢末三國時魏文帝曹丕向蜀後主劉禪的經典一問,此刻從言如意口中吐出來,或許只是錯覺,葉易安無論怎麼都覺得味道有些不對。
這隻香囊是由林子月在長安西市所購,前次回山那夜,葉易安住在鳳歌山中,林子月來尋他說話,臨走時留在了葉易安的榻上。
至今,葉易安仍然清晰記得那夜林子月掏出香囊時扭捏不自然的樣子,如此情態出現在時時口稱“老孃”,動輒就要打折人腿的林子月身上真是太不尋常,也因此,那一幕的場景也就愈發讓人難以忘懷。
葉易安絲毫沒有與言如意談論這香囊的想法與興趣,茶盞遞過後直接上前將香囊取下收進了懷中,至於那“尚思蜀否”的一問就權當沒聽見吧。
“看這香囊的形制當是懸於腰間佩珂之上才對吧,貼懷收的這麼緊,就不怕壓壞了沒法向香囊主人交代?”
葉易安靜靜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盞小呷了一口,“說吧,這麼急來找我所為何事?”
一個始終不接茬,另一個自然就說不下去了。但言如意隨後吐出口的話卻讓葉易安赫然站了起來,“許公不見了?”
驚過之後再看看言如意平靜如水的臉色,葉易安重新坐了下來,一雙眼睛卻依舊著落在言如意臉上。
見葉易安靜定的這麼快,又能這麼快察覺出其中的異常,言如意眼神中有欣賞,也有不甘。
剛才丟擲這個訊息時,她是真想讓葉易安好生著急著急,樂不思蜀……
目的未達,在葉易安的凝視之下,言如意只能又補充道:“人是中午不見的,不過他房中的東西一樣都沒少”
雖然從言如意的表現上已有預感,但親耳聽到後一句,葉易安仍舊心中為之一定。
若將許公達帶走之人真知道其著力解析雲文之事,即便是作為證據,也必然要帶走一些東西。而今孟浩然草廬中東西一樣不少,只能說明下手之人還未察覺許公達身上最大的秘密。
“會不會是出去遊賞山景了?”
言如意搖頭,“許公喜靜不喜動,少有出門。再則我與他有過約定,若要出門必定會有便箋留言,但那草廬中卻沒有”
葉易安收回目光,低頭沉思起來。
原本最有可能幹出此事的當是道門廣元觀,但在不知道許公達解析雲文之後,廣元觀動手的可能性反倒降到了最低——他們實在沒有向許公達動手的理由。
但如若不是廣元觀,又會是誰?
一路想去,葉易安竟然連一個懷疑目標都沒想到。
“即便是廣元觀動的手,此事當前也無大礙。雖說解析雲文乃是道門之大禁忌,但他們也不是誰都抓的。天下這麼大,修行者如此之多,有意鑽研雲文的自然少不了,他們抓的過來?凡因此事被他們捕拿的,或者是用心多年之人,或者便是取得重大進境之輩”
言如意慢慢的呷著茶水言道:“許公並非修行者,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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