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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立威的行為。大家只會認為,瞧,這兩個人管不住自己的褲襠,結果被吊死了吧。這種殺人,單純的就是威懾性的。大家不明白這兩個人到底為什麼被殺。
作為一個想的多的人,王書輝不喜歡那種建立簡單邏輯的辦法。
比如說,行政處主任陳封就對王書輝說了這樣一番話:“當上了幹部,手裡管了幾個人,心思就變大了,就忘了我們復興會的立場了,就開始要欺負窮兄弟窮姐妹了。這種人就是背叛了復興會,背叛了天底下的窮兄弟窮姐妹,這種人就是壞人。對於壞人,必須絕不手軟的殺一批。”
你瞧,陳封的這個邏輯多麼簡單,他給那兩個建後宮的幹部定了兩個罪名,一個是背叛了復興會的立場,一個是欺負窮兄弟窮姐妹。這倒也沒什麼,關鍵是後面。陳封不覺得這兩個人背叛了復興會和窮兄弟姐妹而該殺,而是認為這兩個人背叛復興會和窮兄弟姐妹,變成了壞人了,所以該殺。
再進一步簡化陳封的邏輯就是:“壞人,該殺。”
王書輝當年讀《資本論》的時候,讀完全書之後,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階級矛盾這件事情是個利益的矛盾,不是一個道德的矛盾。
他認為不存在好資本家和壞資本家這種概念。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決定了,無論是什麼資本家,都是必須依靠剝削剩餘價值為生的。
而在資本主義的生產關係中,被剝削的工人階級,必須要和資本家鬥爭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不和資本家鬥爭,資本家就會變本加厲的想盡一切辦法的剝削工人,獲取最大的利潤。
實際上,階級矛盾的本質,就是個利益分配的問題。
就以復興會紡織廠的這兩個幹部的事情說吧。這兩個人管不住自己的褲襠固然是一方面,但是,給他們兩個當後宮的那幾個女紡織工,卻是半被動半主動的。
因為向這兩個幹部獻身,可以獲取“很多”別人沒有的東西。比如搪瓷茶缸,比如工作服,比如發福利的時候可以多兩個土豆三個地瓜什麼的。
因為這樣的原因,統計處在進行調查的時候,差點就沒發現這兩個傢伙的事情。主要原因就是女工們一方面覺得有些丟臉,一方面,又覺得這件事情並不是十分壞的事情。
王書輝發現,這件事情在本質上,還是個利益交換的事情。和枝江商盟的那種利用權力胡作非為還不一樣,復興會紡織廠的問題,是事件的雙方,都覺得有利可圖。所以才導致了這種事情的發生。
所以,王書輝認為單純的把這兩個人吊死,如果只是為了殺雞儆猴的話,意義實在不大。而陳封說的那個好人壞人的理論,根本就沒把事情說清楚。別人可能覺得這兩個混蛋是壞人,可是理論上是被玷汙了的窮姐妹,那幾個紡織女工,卻覺得這兩個混蛋在某種程度上還是好人呢。
你不要小看幾個搪瓷茶缸,幾雙鞋,幾件衣服和三個土豆兩個地瓜的事情。對於現代人來說,這麼點東西可能非常的微不足道,可是對於這些流民難民出身的古代人來說,這些東西都相當的值錢。在災年裡面,兩個土豆三個地瓜,很可能就把一家人的命給救了。而那些茶缸衣服什麼的,在市場上能賣幾十文錢呢。
王書輝明顯的認識到一個問題就是,自己和古人之間的認識差距非常的巨大。現在,被他教育成長的復興會會員們,和下面的普通工人之間的認識差距也開始變大了。
王書輝迫切的需要知道,面對近代工廠這種全新的事物,在工廠裡工作的普通勞動者都是怎麼想的。他現在開始不敢隨隨便便的想當然了。
就是這樣的原因。公元1622年一開年,王書輝就和首批共二十人的復興會中央委員,裝扮成普通的工人,開始對復興會下屬的各個工廠進行調研。
因為鋼鐵廠、機械廠、煉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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