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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更進一步,非要有大突破、大頓悟不可。”
說完這話,張宏就在旁邊侍女端著的銅盆裡洗了洗手,用上好的松江新布擦乾淨雙手,和仇希奎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飲茶。要知道,繪畫這件事情,特別是中國畫的創作,不僅消耗體力而且消耗腦力。一副畫作下來,張宏也是非常疲憊的。
喝了兩口茶,吃了兩塊點心恢復了一下體力。張宏就對仇希奎說道,“子墨剛才提到的張府大火,衙門裡都是怎麼說的。”
一聽張宏問到這裡,仇希奎就立即進入工作模式,他對張洪說道,“回稟東主,衙門裡現在的說法是,張天祿被本地的強人盯上才導致滅門的。最近一段時間,他藉著自己的父親當上了吏部天官,在湖廣上下沒少搜刮。這個豎子又不知收斂,搞得沸沸揚揚人人皆知。這才被強人滅門,搜刮的財產也被掠奪一空。”
張宏聽了這話,臉上露出明顯的不以為然來。他對仇希奎說道,“子墨你是怎麼看的。”
二十多歲的仇希奎,實際上在實務上的本領,還不如張宏呢。聽了這話,他趕緊思考了起來。想了好一會兒,他才吞吞吐吐的對張宏說道,“以小子的淺見,這怕是黨爭的餘波吧。”
聽了仇希奎的話,張宏輕輕的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才對仇希奎說道,“子墨這般見識已是不凡。你這般見解,比得上張同知的本事了。”
“東主的高見呢。”仇希奎畢竟年輕,他立即就問張宏的看法,語氣裡也有幾分不以為然。
張宏笑了笑,對仇希奎說道,“子墨也是進士出身,只不過因為目今朝中黨爭不休的緣故才不願出仕。不過,你還是年輕,多少受了點江南一帶東林黨人的影響。老夫告訴你,這天下事千千萬萬,可未必都是和黨爭有關的。”
仇希奎聽了這話,心裡頭有些不願意。他這個師爺實際上也並不是什麼正經的師爺,平常也不管什麼錢糧刑名的具體事情。可是,仇希奎作為一個讀書人,作為一個青年進士,你讓他不關注時政,那是完全不可能的。雖然不喜歡黨爭,但是對於清談議政的事情,他還是很熱衷的。
仇希奎對張宏說道,“鶴翁(張宏號鶴澗),你說天下事萬萬千千,不一定都與黨爭有關。對於這一點,小子是深以為然的。不過,在小子看來,天下事雖不一定都與黨爭有關,但是隻要涉及朝政要務、朝廷大員,就怕是都與黨爭有關了。火燒張府之事,十之*,都要與黨爭關聯。能使出這等殘虐手段的,不是浙黨就是楚黨。這天下事,壞就壞在黨爭上。為了黨爭,朝中的那些肉食者,絕對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張宏聽仇希奎不再稱呼自己為東主了,就知道仇希奎這個年輕人的空談大言的毛病又犯了。張宏雖然不喜歡公事,卻是從下縣的七品縣令開始,一步一步的坐到四品黃堂的知府位置上的。為官二十多年,他可是太知道了。這地方上出的大事情,大部分都是本地門閥和外地勢力之間的齷齪。
張宏根據自己幾十年的從政經歷上看,越是小地方,利益鬥爭的手段就越簡單粗暴。他做縣官的時候,可是親眼看到,為了少交稅款,地方上的一個小地主就敢和山匪強盜勾結在一起,截殺朝廷命官的。他也知道,鄉下的兩個村子之間為了爭奪水源,動不動就能死上一地的人。
對於仇希奎這種,從小到大一直在讀書,長大後就一直應試科考,一直沒做過任何實務的年輕人來說,他哪裡知道地方上的爭鬥有多殘酷激烈啊。
張宏這段時間作畫已經進入瓶頸,也有心思和年輕人談談為政之道了。他對仇希奎說,“老夫也不和你講那些虛浮的道理。不出十天,只看荊州張家的產業會歸到何人手中,你就知道這荊州張家的大火是誰放的了。”
果然,到了第四天,作為荊州知府的師爺,仇希奎就見到了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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