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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垂下眼，自家主子身材苗條，體型修長，也能稱得上一句玲瓏有致，就是身上疤太多了。

謝英香自然也察覺到了，她抬起一條腿，搭在木桶邊沿，眯眼看去。那小腿上還橫亙著一道猙獰的傷疤，正是當初在大角山時，她為了護著趙正初，與大昭官兵搏鬥時，被人砍傷的。

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哪能不落疤。從前她未曾在意，但現在，她突然有些惆悵起來。古書上所說美人，個個都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可她呢?手上都是常年握刀練出來的老繭不說，身上還這麼猙獰，她一個女人看著，都欣賞不起來，更何況男人?

謝英香將腿收回水中，有些洩氣，也歇了逗弄趙正初的心思。她閉上眼，任由翠兒為她擦洗，待水溫涼了，翠兒又從外面拎了一桶熱水加進來。約莫兩刻鐘的功夫過後，她才從水中出來。

這宅子從前也是住了人的，屋內擺設齊全，竟還有一架妝檯。謝英香坐在鏡前，翠兒站在她的身後，拿起乾燥的巾子為她擦拭頭髮，正在這時，房門開了。

趙正初顯然也是洗漱過了的模樣，他在外面等了許久，終於看見侍衛們進去抬水出來，他才跟了過來。

趙正初走到她的身後，從翠兒手中接過了巾子：&ldo;你出去吧。&rdo;

翠兒遲疑了一下，看見謝英香點了點頭，才躬身退下。

&ldo;怎麼這麼久?&rdo;趙正初將巾子覆上她的頭頂，語氣有些幽怨。

謝英香無奈的翻了個白眼：&ldo;我這一路趕來，都沒好好沐浴過，今晚自然洗的久了些。嘶……你輕點!&rdo;

趙正初連忙放緩了動作：&ldo;這樣可以嗎?&rdo;

&ldo;可以可以。&rdo;謝英香閉上眼睛，舒服地嗯了一聲。

待趙正初為她將頭髮細細擦得半乾，謝英香站起身來，往床邊走去：&ldo;那……我睡了?&rdo;

趙正初隨手將巾子扔在妝檯上，另手一把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ldo;這就歇了?&rdo;

謝英香轉頭看他，不懷好意地挑高了眉毛：&ldo;不是你說要早些安置的嗎?你還想做什麼?&rdo;

趙正初耳尖微紅，手上用力，把她拉入懷中，兩手就環上了她的腰：&ldo;讓我抱一會兒。&rdo;

她只著中衣，透著薄薄的布料，還能感受到她面板的熱度，趙正初胳膊緊了緊，將她又往自己這邊壓了壓，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若是平日，謝英香肯定要逗弄他一番，撩撥的他承受不住才肯罷休的，但今夜她突然慫了。

萬一他沒控制住，自己與他坦誠相見，他瞧見自己身上那些縱橫交錯的疤痕，會不會被嚇退?

不自信之下，她竟乖乖的一動也不動，不敢撩撥他一分。

良久，她才試探著推了推趙正初：&ldo;我真睡了啊。&rdo;

趙正初鬆開手臂，垂目看她，這時才發現她的不對勁，皺眉問道：&ldo;你怎麼了?&rdo;

謝英香迷茫的眨眨眼：&ldo;什麼怎麼了?&rdo;

&ldo;你以前可沒這麼聽話，&rdo;趙正初道，&ldo;今夜你一點都不主動。&rdo;

謝英香：&ldo;……&rdo;

原來他這就察覺到了。

謝英香沉默一會兒，覺著逃避還是不符合自己的性子，索性拉了他的手一同到床邊坐下，問出了一個她一直好奇卻一直沒問的問題：&ldo;你之前……有沒有過通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