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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點認識鄰居呢,那男的第一次來,我就過去熱情地又握手又遞名片,但人家冷淡得很,現在才明白是這麼回事兒。”
“可不是。”老林接話:“有一次,只有他們家裝修隊在,我特地過去拜訪了一下,問了問師傅,人家說主人是碧人化妝品公司的老總,想想,那可是個大企業,在北京家喻戶曉的,天天電視上都在說”碧人,天天見,“錢總歸是不成其為問題的,專門為了*買個房子算什麼。”
那天四下裡寂然無聲,老林用一把小勺子輕輕釦擊著咖啡杯子,他晚上還得工作,到十點來鐘不喝杯咖啡,根本撐不下去。我見狀,跟弟弟使了個眼色,起身告辭了。
臨走前,言崎附到我耳朵邊上,真誠地邀請我:“下次你跟別的同事約好,到我家來聽房吧。你弟弟,一個小孩子家家,別教壞了。”
我點頭稱是。
我們坐著電梯往下走,電梯每呼嘯過的一個樓層,我都要下意識地豎起耳朵聽樓外邊的動靜,塔樓的穿堂風透過電梯嚴絲合縫的鐵門,頑強地鑽進來,弟弟臉上沒有表情,他經常都是沒什麼表情的。
他們是不是在編故事?
過了一陣子,我遇到了同在週刊工作過的另一個同事舒科,她是搞藝術評論的,潑皮有趣,我們偶然也交往一下,聊聊天,就說起來言崎家的那件古怪事情,原來言崎跟她也講了無數次了,這個事情在言崎的熟人圈裡已經成為一個公開的話題,她自然跟我一樣,有強烈的到現場勘察的好奇心。
舒科主動給言崎打電話,代表我們兩個申請再去她家一次,這就最好選他們兩個都在家的時間段,於是,我們約了週四晚上,三個人先在言崎家附近的老北京餐館吃了一頓飯,吃飯的時候,我們都很興奮,胃口大開,吃了好幾個韭菜合子,外加兩三碗疙瘩湯,北京的飯食溫暖著我的胃,讓我站起來的時候,差點絆個踉蹌。
“慢點慢點!”言崎趕緊伸手扶住我:“年輕人,心急吃不得熱豆腐啊。”
三人相視,不覺大笑。
我們揣著一顆齷齪的心,靜悄悄地、心神不寧地坐在言崎家的客廳裡,老林也過來陪客,他手裡還拿著本書,斜靠在純白的皮沙發上,舒科勝贊老林保養得不錯,除了頭髮有一點點謝頂之外。
“還不是翻譯這個破書給弄的?”說到那本不知道在講啥的勞什子書,老林又皺起了眉頭,這個書已經讓他患上了輕微的神經衰弱症。
四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些閒事,隔壁悄然無聲,沒有開防盜門的聲響,言崎開始焦慮起來,不停地看著時鐘,時間很快過了九點半,我們吃完飯是七點半,等了兩個鐘頭還沒一點訊息。
“他們會不會取消了今天的約會了呢?”我忍不住問。
“不會吧,一年多了,雷打不動的事情,怎麼今天這麼巧就沒了。”老林肯定地說。
我們耐心又等了一個鐘頭,舒科是有孩子的人,每天晚上都要哄孩子睡覺,不能回家太晚,她忍不住罵了下那對狗男女,威脅說:“再不來,再不來我走了啊!”
時鐘走到了十一正,喝了好幾杯水,肚子裡咕咚咕咚的,很難受,我們輪流上了趟廁所,身子乾淨以後,思想開始跟著動搖起來,舒科跟大家非常抱歉地說:“實在不能再晚了,否則孩子該抱怨了。”
她那個女兒,是個小人*,眼下已經開始讀莎士比亞了。
言崎夫妻起身,非常不好意思:“你看,讓你們等了一晚上。”
“沒什麼沒什麼。”我們也害起羞來:“本來就是一件玩的事,沒得玩就不玩了,不必掛心的。”
舒科的家跟我家在同一個方向,我們一起打了個車往回走,她年長,所以我送她。我們一路上默不作聲,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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