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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許久,他才停住了咳嗽,坐在椅子上喘氣。
勳陽巡撫袁繼鹹見督師喘了口氣,拱手說道:“督師,這李植一到四川,一戰而下擒殺張獻忠,顯得我們十二分的無能。上個月御史黃效益已經攻擊我們靡餉誤國。這下朝中的御史言官們更不會放過機會,一定更會群起攻擊我等。”
勐如虎嘆了口氣,說道:“督師,這下子當真是完了。李植一到四川就殺了張獻忠,我們這敗軍之將的罪名是沒有機會洗脫了。”
楊嗣昌看著那份塘報,許久沒有說話。
沉默了好久,他才緩緩說道:“李植擒下獻賊,本督也是十分高興的。”(未完待續。。)
第三百五十九章 太子太傅
聽到楊嗣昌的話,二堂中諸將都愣了愣,不知道楊嗣昌什麼意思。
保定總兵張應元拱手說道:“督師,那李植不聽你暫緩剿賊的排程,擅自追擊張獻忠!不僅不聽排程,他還擅自指揮其他將領的兵馬,儼然自居為武經略。”
楊嗣昌嘆了一口氣,眼睛盯著二堂的青磚地面,目光有些渙散。他說道:“本督讓太保李植暫緩剿賊,也是怕天氣寒冷凍壞了兵士,但既然李植順利擒殺了張獻忠,便是好事。本督要上奏朝廷,為李植敘功。。。”
說完這句話,楊嗣昌又勐地咳嗽起來,幾乎要咳出血來。他一邊咳著一邊喝了一口茶,好不容易把咳嗽壓了下去。
勐如虎是個老粗,不太懂得文人的花花腸子。他看著楊嗣昌的做派,有些墜入雲霧的感覺。楊嗣昌明明是不願意李植立功的。他看到李植立功,咳嗽成這個樣子,顯然是氣急攻心了,怎麼還說李植立功了是好事呢?
這其中曲直,是個什麼道理?
張應元和袁繼鹹對視了一眼,則猜到了楊嗣昌這樣做派的原因。
楊嗣昌此前為了鉗制李植,以天氣寒冷為由口頭傳令各軍暫緩剿賊,這事情已經很敏感了,很容易遭到言官的攻擊。但無論如何,楊嗣昌還是以公利的名義號令各軍。如今李植打贏了,殺了張獻忠,楊嗣昌自然就不能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出來。
楊嗣昌不但不能不高興,還要巴巴地為李植敘功,說話,才能讓天子覺得楊嗣昌是個忠臣,不是個為了私利左右國家局面的奸臣。
楊嗣昌要在天子面前保住自己一心為公的形象,才能保住性命。他打不過張獻忠,也只是一個庸臣罪名,最多革職。若是讓天子覺得楊嗣昌玩弄權術貽害大將,那就是要掉腦袋,汙名永遠洗不掉了。
所以楊嗣昌在如此灰心絕望,咳得這麼厲害的時候,還要違心地誇獎李植幹得好。因為楊嗣昌知道自己大勢已去,此時他和巡撫、總兵們的對話,都會被有心人傳到外面去。稍有不慎,就是掉腦袋的結局。
天子那時對袁崇煥那麼信任,最後發現被騙,凌遲袁崇煥。楊嗣昌自認為聰明,可不想步袁崇煥的後塵。
張應元和袁繼鹹看了看病入膏肓卻依舊小心謹慎的楊嗣昌,感到有些無趣。如今楊嗣昌這麼提防自己,生怕自己把他的把柄傳出去,自己這些人還和楊嗣昌商議什麼?
既然楊嗣昌要上奏天子為李植敘功,那自己這些人是不是也該上奏天子巴結一下李植?李植風頭這麼勁,不為李植說話顯得沒有公心。
至於自己這些人庸碌糜餉的帽子,是摘不下了。降職處分,恐怕就會接踵而來。
張應元和袁繼鹹有些意興闌珊,再不和楊嗣昌多說。二人拱手朝楊嗣昌作了一揖,便起身告辭。
勐如虎想了好久,也慢慢猜到了其中的道道。不過他是個直脾氣,還是感激楊嗣昌把他從戍邊的境遇中提拔起來,臨走時朝楊嗣昌一揖及地,大聲說道:“閣老保重身體為上!”
楊嗣昌苦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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