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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人錢財替人打人、收債、跑腿,一賺到幾錢銀子就要去賭場賭錢,最後的下場不是餓死就被人打死。
李植打死幾個青皮,朝廷是不會追究李植什麼責任的。大明的軍人是極兇的,便是殺死良民百姓冒充戰功都是家常便飯,也從來沒有人因此獲罪。李植的兵馬對青皮下狠手,是果斷狠辣的表現。
但是秀才們的分量,就完全不同了。
大明朝以讀書人治國,可以說是天子與讀書人共天下。中了秀才,雖然比不上舉人、進士,但也擁有完全不同於平民的政治地位。秀才可以佩劍,見了縣令可以不跪,秀才遇公事可稟見知縣,種種特權,都意味著秀才已經是統治階級中的一份子。
秀才絕食,以自殘的方式對抗李植的商稅,其實就是秀才們憑藉自己身後計程車林力量和李植較勁。如果李植真的讓個把秀才餓死在總兵府前,天下士林絕對會把餓死的秀才吹捧為大英雄,也會和“以商稅之名行搶劫之實”的李植死磕到底。
正因為有這一層憑恃,所以在各地縣令的鼓動下,二百多秀才立即走到了第一線對抗李植。
秀才們雖然不自信這場絕食一定能動搖李植,但也不相信李植敢對自己這些秀才們開槍。
屠殺讀書人,就不僅是奸臣的問題了。平日裡若是秀才犯法,縣令要對秀才上刑首先要革除功名。如果把板子打在有功名的秀才身上,打的就不是秀才,而是打在大明朝以讀書人治天下的規矩上。如果李植敢公開殺戮秀才,李植就不是對天津附近的二百多秀才開戰,而是對大明朝的文官制度開戰。
大明朝二百多年的文官制度,豈是一個李植可以撼動?
秀才們不相信李植有這樣的膽子。他們看著做鳥獸散的青皮們,風清雲淡,依舊從容地坐在總兵府門口。
兩千多青皮鬧事時候佔據了好長一大片街道,虎賁師計程車兵在街道西面開槍後,青皮全跑了。此時虎賁師計程車兵們距離總兵府正門口絕食的秀才們還有一定的距離,一點一點地壓了過來。
秀才們有些怕李植的大兵們搞不清楚狀況,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領頭的中年秀才見五百名士兵壓了過來,站起來大聲說道:“前面的好漢!我等是附近府縣的秀才!在此絕食明志!”
但虎賁師的大兵們卻沒有搭理他,依舊踩著整齊的步伐,一點點壓了過來。
虎賁師剛才殺了幾十人,此時士兵們踩著那些青皮的屍體前進,像是踩著沙包一樣毫不介意。那些青皮的屍體還在往外面冒血,一被踩,血柱就從創口中飆出來。地上的一地的血,士兵們踩在滿地的血液上染紅了鞋底,一個個卻看都不看一眼。那百戰餘生的殺氣,讓站起來說話的中年秀才有些懷疑了。
難道這些士兵敢殺戮秀才?
坐在地上的秀才們漸漸有些不安起來,對視了一眼,眼神裡帶上了一些恐慌。
幾個坐在中年秀才邊上的秀才也站了起來,一起衝壓過來的虎賁師士兵喊道:
“好漢們,我們是生員!”
“我們是秀才!”
回應他們的,是五百士兵的沉默的腳步聲。五百人走起路來像是一個人,整齊的腳步踩在青石板上,發出“嗒”“嗒”的敲打聲,殺氣騰騰。
走到秀才隊伍的一百米外,五百名虎賁師士兵舉起了步槍。
那帶頭的中年秀才臉上有些發白了。
這李植計程車兵,顯然是準備對秀才們動手啊。他焦急地又喊了一句:“我們是秀。。。”
他一個秀字沒說完,虎賁師計程車兵開槍了。
二十名士兵站在秀才們的一百米外,摁下了扳機。象徵著死亡的白色煙霧又從槍管中冒出,二十發蠻橫的子彈像是二十個死神,一頭扎進了兩百多靜坐的秀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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