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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大官人又不是外人,再說了,這天下間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您啊?小寶,說吧,什麼事兒?”
你倒是不拿自己當外人,茲事體大,能當著這些人的面兒說嗎?王鈺眼珠子一轉,頓時笑嘻嘻的拱手道:“大官人當然不是外人,只是這些凡塵俗事怕有汙趙大官人尊聽,是以……”只因這趙大嫖客極有可能是皇帝,王鈺雖渾,倒也不敢得罪於他。
“無妨,你且說來,但遇難事,我替你做主。”趙大嫖客見王鈺小小年紀便能說會道,心裡倒有幾分喜歡了。
王鈺還沒答話,李師師便已歡天喜地福了一福:“多謝大官人抬舉,小寶,大官人既已開了尊口,你還不快快講來。”
王鈺此時已確定這趙大官人便是宋徽宗趙佶,否則不會有這麼大的口氣。於是拱手說道:“先前小弟出外遊玩,又撞見高衙內那廝調戲林家娘子,一時情急,奪刀救人。只怕這回不但得罪了高衙內,還得罪了那太尉高……”
場中三人均聽得變了臉色,特別是先前給錢那老兒,一張臉頓時變成死灰,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王鈺看傻了,你這老頭兒有病是怎麼著?
“小寶,不可胡言亂語,高太尉乃國之重臣,家教甚嚴,衙內豈會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定是你瞧錯了人!”李師師厲聲喝道。
王鈺正想反駁,忽然瞧見師師正朝他使著眼色,一時猶豫,便閉上了嘴。院子裡突然落針可聞,誰也沒有說話。
“這事兒不太對呀,怎麼一說到高太尉,這些人都變了臉色?特別是那老頭,他跪下幹什麼?還有趙大嫖客,臉色似乎不好看?”王鈺低著頭偷偷打量院中三人,只見神色各異,李師師手握羅扇,微微的搖著,示意王鈺不要再說話。
好久之後,趙大官人突然開口說道:“想來是有市井無賴冒名犯事,這京城的治安該整頓了。”
“是是是,大官人說得極是。”那跪在地上的老頭俯下頭去,撅著屁股連聲叫道。這時,王鈺可看出來一點端倪了。那老頭子既然跟著趙大官人,肯定是大有來頭之人。剛才自己一提到高衙內,他就怕得跪了下去。
“難道他就是高俅!”王鈺心中突然一驚!
“嗯?王小寶,你提著包袱幹什麼?”趙大官人見王鈺肩上挎著一個包裹,心裡已經猜到幾分,於是故意問道。
王鈺暫時沒有回話,而是向李師師看去,得到肯定的目光之後,他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大官人,小的得罪了人,這京城怕是呆不下去了,想來向堂姐告辭,從此浪跡天涯,四海為家。”
“小寶住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汴梁是天子腳下,哪有呆不下去的道理?再說你父母雙亡,除堂姐之外,再也親眷,你若是走了,你叫堂姐如何向你的父母交待……”王鈺可長見識了,這風月場中的女人,察顏觀色的本事不是常人可比。此時李師師說到此處,眼眶泛紅,語氣哽咽,竟已說不下去。
佳人淚眼婆娑,看得趙大官人好不心疼,輕輕攬過李師師的香肩,輕聲安慰道:“師師不必感傷,一切自有我給你做主。”說到這裡,又扭頭向王鈺看了幾眼,王鈺見他似乎是在審視自己,趕緊露出笑臉。
片刻之後,趙大嫖客跟李師師輕聲交談了幾句,他們說話聲音很低,王鈺沒能聽見。反正李師師最後是破涕為笑,雨帶梨花,那趙大官人輕輕捏了捏她的臉,徑直向外走去。
跪在地上的老頭子執禮甚恭,待趙大官人走出門後方才站起身來,趕緊跟在後面。
他們倆前腳一走,李師師便把王鈺召進了房間,還特意關上了房門,並讓侍奉自己的丫頭去外面守著,如臨大敵一般。
“堂姐,你這麼緊張幹什麼?”王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哪知臀部傷未痊癒,痛得他呼一下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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