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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但並不妨礙趙儼祗對他越來越縱容。此時他見謝清看著外面很是神往,於是輕輕吻了吻他的額角,討好道:“等到個暖和的日子,我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謝清的眼睛瞬間亮了。久未開口的他期待地看著趙儼祗說道:“臣想去南園,行嗎?”
南園說是皇傢俬苑,可平時出入那裡的權臣貴戚也不少。人多眼雜,碰見熟人的機率實在太大了。趙儼祗如今驚弓之鳥似的,是以聽了謝清這話就為難起來。
於是謝清眼裡剛剛閃現的光芒又迅速湮滅了,他略有些失望地說道:“算了,再說吧。”
趙儼祗鬆了口氣,同時又有些內疚。他心疼地撫著謝清的一頭白髮,安慰道:“明天要是天氣好,我先陪你在園子裡走走,好不好?”
謝清笑了一下,溫和道:“好。”
自從“丞相薨”一事成了定局,謝清就越來越沉默。大多數時候他不笑不鬧不說話,安靜得像個人偶。謝清不正常的柔順讓趙儼祗的憂心與日俱增;他的身體總是不好不壞,紀成初說他是鬱結於心,藥不可醫,令趙儼祗愈發恐慌。
仔細想想,謝清出身高門師從名士,功成名就位及人臣,聲振華夷功勳卓著,可說是少年得志的典範。可趙儼祗比誰都知道,他這半生過得實在是不如意。
生母早逝不被父親所喜,結髮妻子是個刻薄俗婦,想來唯有顧慎行亦父亦師憐他如子,謝湘一心為謝家所幸還敬重依戀長兄,至於自己,他待自己忠義兩全,自己卻存了非分之想。
想來他是不願意的吧。謝清為他生為他死,為他定國安邊,為他攬權除奸,為的是君臣之義或是知遇之恩,唯獨不是為了愛他。
可他到底遂了自己的願,那麼多年也過了下來。直到他終於折斷了他的翅膀將他囚於籠中,甚至再無法以謝清之名活下去。
他與謝清相識近三十年,一直道是自己少年老成疼謝清寵謝清,此前卻從沒想過是謝清予取予求縱容著自己。
那天夜裡謝清在噩夢中驚醒,茫然地問他,謝清死了,那我是誰呢?生殺予奪的鐵血帝王終於掩面而泣。
然而日子還是得照過,事到如今趙儼祗除了盡力開解照顧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他在庭前種滿了謝清喜歡的花木,在屋裡堆滿了他愛讀的典籍,除了必要的朝會祭祀,他幾乎都陪在謝清身邊,照顧他的起居飲食。儘管大多時候謝清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並不理他。
趙儼祗果然沒有食言,挑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陪著謝清在內庭的園子裡散步。比起隨時可能撞見外臣的承德殿,顯然內庭更安全些。趙儼祗顧不得會不會撞見宮妃失禮避嫌的那些事,他只是迫切地想在安全範圍內滿足謝清的一切要求。
好幾個月沒踏出承德殿一步的謝清儘管沒去成南園,不過顯然“出門”這件事就輕易取悅了他。他們歇在涼亭裡時,心情相當不錯的謝清甚至遞了顆葡萄給趙儼祗,哄得他受寵若驚。
趙儼祗決定,以後要經常讓他出門走走。
可是秋去冬來,天氣漸冷,趙儼祗也不敢讓他多往外跑了了。謝清的身體還是那樣,舊腿疾頻繁發作,承德殿裡隨處可見終日不熄的炭火。謝清總是煩躁地把被子掀開,卻是難過到死也不肯說話;紀成初開的苦藥湯他一碗碗灌下去,有時趙儼祗不在年紀小的宮人會忘了給他喝蜜水,他寧肯皺眉隱忍也不開口問人要。趙儼祗無論怎麼逗他說話他都難得應上一句,好像要漸漸將自己包裹起來。
直到趙儼祗無法,叫阿綏帶了承明和婠兒來見他。
那時懷卿已經出嫁,嫁的是章定侯顧偃的兒子顧世恆,日子過得安定美滿;趙綏自從謝家出事後,也沒再提過娶妃的事,納了幾名良娣孺子,聽說有幾個也有了身孕。婠兒和承明都到了婚嫁的年紀,趙儼祗正忙著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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