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4/5 頁)
思則像酷吏般冷漠寡情,他已經悶得快要發瘋了。
捱了一個月,桀琅的腿傷幾乎就要痊癒了,他再也忍不住,挪動著沒有受傷的左腿,慢慢地下床來,由於雙腿太久沒有行走,全身筋骨僵硬得隱隱作痛,他在屋內扶著牆小心翼翼地練習著走路,直到左腿完全適應了以後,這才放心走出關了他一個月的囚牢。
當他慢慢步出草屋,看見草屋外用木樁圍成了約莫一人身高的圍籬,一看就知道是防野獸用的。放遠望出去,但見四面山峰插雲,鳴禽間關,腳下踩著一片柔軟的細草,鼻中聞到竹林幽淡的清香,此谷與無憂谷景象大為不同,無憂谷遍山遍野都是鮮花,嫣紅奼紫,芬芳馥郁,但這裡除了樹叢便是竹林,處處鮮果懸枝,耳際充盈著山泉鳥語,樹上甚至有猴群跳躍嬉戲著。
此景遠超過他的想象,彷佛亙古以來不曾有人跡到過,隱隱約約他聽見了汲水的聲音,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過去。
他看見相思蹲在山泉旁,一飄一飄地將泉水舀進木桶裡,小幼猴趴在她的身旁用手盛水喝,她則一面舀水替金錢豹洗澡,一面喃喃自語著。“每回你出去吃了飯回來,身上就滿是腥臭味,真是難聞極了,千萬別告訴我你吃了什麼,我可一點也不想知道……”
桀琅聽見相思對金錢豹說話的語氣很溫柔,雖然出言斥責,但眸中卻盈滿笑意,他此刻倒真希望自己是那頭金錢豹了。
金錢豹靈敏地嗅到桀琅的氣味,牠抬頭望他一眼,低嗚了兩聲。
相思回頭一看,乍見他,整個人都呆愣住了。
“你……怎麼走出來了?”她吃驚得結舌起來。
“再不走動一下,我可真要變成一顆石頭了。”他掀了掀眉,跛行著,慢條斯理地走向她。
他走得愈近,相思的下顎就抬得愈高,直到他站在她的面前,她的下顎已高抬到令她頸項發酸的角度,她這時候才猛然驚覺,原來他的身材竟然如此高大挺拔,她從不覺得自己有多麼柔弱,直到現在——
桀琅高碩地矗立在她的面前,壓迫得她難以喘息,她整個身子是僵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她真真實實地意識到——原來這就是男人了!而這個男人還讓她成日心神不寧、魂不守舍,是個深具危險性的男人。
“你在打水?”桀琅輕快地笑問。
相思震動了一下,終於回過神來,她猛然退後兩步,咬著唇,低首斂眉,悶不吭聲地彎下腰去提水。
“我來幫你。”桀琅橫過左手,從她手中輕輕搶過木桶來。
相思再度愕然,自己平時不但要用雙手去提那桶水,每提著走五、六步,就得停下來喘一口氣,再走、再停,總要費上一番工夫才能提回屋裡,但是她看見桀琅單用一隻左手提水,加上他的右腿不便,竟然還能不費吹灰之力,那隻木桶在他手中就像輕得沒有重量一樣。
本來就不算大的廚房,因為桀琅的存在而顯得更為窄小,他坐在飯桌前東張西望,興味盎然地看著相思淘米下鍋煮飯。
“這白米應該是從谷外帶進來的吧?”他好奇地問。
“嗯。”她淡淡地應了聲。
“你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谷一趟嗎?”他又問。
“我從不出谷。”
“呃?”桀琅大為驚奇。“這些白米和布匹是從哪裡來的?”
相思生著火,漫不經心地說著。“以前,我舅舅每個月會來看我一次,每回都會帶些米麵來給我。”
“每個月?”桀琅努力搜尋記憶,疑惑地。“我來這裡已經一個月了,怎麼不曾見過?”
相思微微一徵,舅舅的確很久沒來看她了,算算日子,該有兩年了吧?不知道舅舅怎麼了?仔細一想,憶起舅舅曾經向她提及過,說表哥得罪了地方惡霸,不知是否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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