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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有,」趙無眠說,「人生初體驗,也不錯。」
江一則笑了,提醒趙無眠看好行李注意扒手。
火車緩慢開動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車廂裡吵鬧不休。比較幸運的是,趙無眠和江一則買到的坐票是在一起的,他們擁有了一個完整的硬皮「沙發」,背後是一對年輕小夫妻,對面是一個趴著桌子睡著了的打工妹。
「今天晚上只能將就一下了,」江一則說,「明天白天補點覺吧。」
「行啊,哎我們賓館訂哪兒,」趙無眠感冒還沒好全,說話聲音啞啞的,「要不就訂在旅行社一開始安排的那家?都統一取消了,肯定有空房。」
江一則翻了翻旅遊app,「其實我們可以直接訂在鳴沙山月牙泉門口,這季節那裡根本沒什麼人,民宿套間一晚上只要88。」
「真的?」趙無眠瞬間來了興趣,「那好啊。」
訂完酒店,兩人分別抱著行李,閉上眼睛能睡一會兒是一會兒。
趙無眠因為感冒藥的作用很快就睡著了。硬皮火車的後背與座位呈直角狀,毫無幅度,他睡著睡著頭就開始往冰冷的車窗上磕。
朦朦朧朧間,他好像感覺到有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讓他靠在了一個角度正好的位置,上面還墊著軟乎乎的抱枕。
江一則一整夜都讓趙無眠靠在自己肩上,上面還放著橘貓抱枕。他自己相對清醒一些,只是偶爾打個盹兒,熬夜對他來說很常見。
火車開開停停的,趙無眠睡得不是很安穩,好幾次頭都要掉下去了。在江一則第三次伸手把他扶正的時候,趙無眠半夢半醒間在他的指尖親了一下。
聲音很響,想賴都賴不掉。
江一則猛的一下把手縮了回來。
儘管趙無眠大機率是在夢中神智不清醒,但這仍是江一則人生中屈指可數,能聽見自己心跳的時刻。
趙無眠在很多人眼裡都與眾不同,趙無眠對他來說一直是不一樣的。
高中時期那點兒朦朧的好感伴隨著上大學、分到不同的校區以及接踵而來的忙碌生活漸漸不了了之,但是重逢那一刻的心跳是真的,總是下意識地去照顧他也是真的。
江一則盡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然後像前幾次一樣伸出手把趙無眠的臉扶正了。
火車繼續轟隆隆地向前,四周睜眼的繼續聊天,閉眼的還在睡覺,夜燈接觸不良時暗時明,暖氣像快要報廢了一樣嘈雜不堪。
他用冰涼的指尖輕輕碰了下自己的嘴唇,無盡雪夜裡偷來一秒的火星,霎時燃盡。
當前位置e96°78』02』』n40°03』09』』,時刻凌晨三點五十四分。
……
這種綠皮火車不僅開得慢,還一路開一路停。他們到敦煌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五六點了。
這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零下十幾度。
趙無眠走出火車站才被凍得清醒了,晨風一吹,竟有種人間清澈心境明晰的感覺。
還很自由。
「我們自己的旅行終於開始了,」趙無眠說,「下面我們去哪兒?」
江一則:「鳴沙山月牙泉離這兒不遠,打個車吧,很快就到了。」
他們定的民宿位置絕佳,就在景區大門口,走個分鐘就到了。整個民宿只有一個人,他說自己是前臺打工的,這兒冬天壓根兒沒人來,老闆已經回家過年了。
趙無眠很好奇,「你這民宿現在住著的就我們倆人?」
「本來還有個日本人,來看莫高窟的。」前臺小哥說,「不過他今天下午就走了。」
於是趙無眠和江一則在這趟旅行的最後,用最少的錢住到了最大的房子。
昨夜兩個人都沒有睡好,總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