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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好問、聰明，可是……”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可是你並不真正瞭解他。”

“對。”

“因為他的臉毫無表情。在我和他共事的那麼多年裡，我從來沒有真正地瞭解過他。沒有人瞭解他。高深莫測。我喜歡這個字眼。說的就是安德魯。我一直在尋找線索……你注意到他的書架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嗎？”

“看不到書脊。”

“正是。我曾經偷看過一次。猜猜看？那些書不是關於計算機、隱私權、資料或商業的。幾乎全都是歷史、哲學和政治方面的書：羅馬帝國、中國皇帝、富蘭克林·羅斯福、約翰·肯尼迪、斯大林、伊迪·阿敏、赫魯曉夫。他看了很多關於納粹的書。沒有人像他們那樣善於利用資訊，而安德魯總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你。第一次大規模地使用計算機來了解各民族。他們就是這樣鞏固權力的。在企業界，斯特林也是這樣做的。注意到公司名SSD了嗎？傳言說他是特意選擇的。SS代表納粹的精銳軍隊。SD代表他們的保安和情報機關。你知道他們的競爭對手說它表示什麼嗎？‘為美元出賣靈魂’。”格迪斯冷峻地笑了。

“哦，別誤會我。安德魯不是不喜歡猶太人或其他民族。政治、國籍、宗教和種族對他而言無關緊要。我曾經聽他說過，‘資料無國界。’21世紀的力量寶座是資訊，不是石油，也不是地勢。安德魯·斯特林想成為全世界最強大的人……我敢說他對你發表了資料探勘即上帝的言論。”

“讓我們免受糖尿病困擾，幫助我們購買聖誕禮物和房子，協助警方破案？”

“那是其一。而且都是真的。但是如果某個人知道關於你生活的點點滴滴，你說說這些好處還值不值得。假如你省了幾美元，也許你並不在乎。可是坐在電影院裡，你真的想讓ConsumerChoice的鐳射掃描你的眼睛，並記錄你對正片開始放映之前播放的商業廣告的反應嗎？你想讓你的車鑰匙裡嵌著RFID標籤，讓警方得知你上週的時速達到100英里，而你的行車路線的標杆上寫著50英里/小時？你想讓陌生人知道你女兒穿什麼樣的內衣嗎？或是你做愛的準確時間嗎？”

“什麼？”

“呃，innerCircle知道你今天下午買了避孕套和潤滑液，你丈夫坐著6點15分的E線地鐵回家。它知道你們今晚是自由的，因為你兒子去看紐約大都會隊的比賽了，你女兒在格林威治村的蓋普商店買衣服。它知道你在7點18分開啟有線電視看A片。還有你做愛後，在9點45分叫了美味可口的中餐外賣。這些資訊都有。

“哦，SSD知道你的孩子是否適應學校生活，什麼時候給你傳送關於家教和兒童諮詢服務的直郵廣告傳單。你的丈夫是否房事有困難，什麼時候給他傳送關於治療勃起障礙的保密廣告傳單。什麼時候你的家庭史、購買模式、曠工情況讓你有自殺前的徵兆——”

“不過這是好事。這樣顧問可以幫助你。”

格迪斯冷笑道：“錯。因為給有自殺傾向的受害人提供心理諮詢不賺錢。SSD把此人的姓名傳送到當地的殯儀館和節哀諮詢顧問——他們能把一家所有人抓住當成自己的客戶，而不僅僅是單個開槍自殺後的抑鬱病患者。順便說一下，這一行油水很大。”

薩克斯大吃一驚。

“你聽說過‘拴定’嗎？”

“沒有。”

“SSD專門為你界定了一個網路，稱之為‘薩克斯警探的領域’。你是輪轂，輻條則是你的伴侶、配偶、父母、鄰居、同事，任何可能有助於加深SSD的瞭解並從中獲利的人。有聯絡的每個人都和你拴定。而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的輪轂，有很多人和他們拴定。”

他又想起了什麼，眼睛一閃，“你知道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