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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誰看。遺囑倒是有,很簡單,把他們沒捐乾淨的財產一股腦再捐一輪罷了。
現下,密閉的環境,昏暗的燈光下,他面對白紙一張,在腦海裡把跟他有交集的親朋好友過了個遍,從賀愷到肖繼明,從溫格爾教授到威廉,甚至想起了吳樂樂和趙老師……三十多年人生,走馬燈似地在眼前晃過,卻又都虛浮著,落不到實處。
理智拒絕落筆,手卻不聽話,於是他寫下了開頭的稱呼。
“邵禹”兩個字清晰地出現在紙面上那一刻,南弋撥出一口氣,心靜了下來。寫就寫吧,就當是說給自己聽。他大概不會真的留下,給對方增加無謂的負擔。但他的確有未曾言說的遺憾,這一刻他不得不對自己誠實,這輩子曾經遇到了對的人,卻陰差陽錯,擦肩而過。
午夜過半,房門驀地被推開,妮雅突發高燒,呼吸不暢,陷入昏迷。南弋做了最基礎的急救,憑經驗判斷,很可能是急性會厭炎。不及時用藥的話,非常危險。
南弋三言兩語解釋清楚,回答他的卻是妮雅父親的沉默和母親的淚水。他遲鈍地反應過來,大約他們在衡量,日出之後即將面對的死亡方式是不是比這樣的窒息而死要更加殘忍。女人邊擦著眼淚邊雙手合十祈禱,男人扶著她的肩背低語安慰。
南弋想象不出,是什麼樣的政治立場和信念,能夠促使人放棄不單單是自己,甚至加上至親至愛的性命。要麼是一種至高無上的信仰,抑或是孤注一擲的最後博弈。
可作為醫生,他之所以落到如今的處境,不正是因為他同樣擁有不受任何外界因素干擾,直至生命最後一刻也不會放下的職業信仰嗎。
於是,南弋跨到鐵門前,竭盡所能地拍打求救。“help!……help the girl……!help her!…… ”
不出預料,任他如何聲嘶力竭,全部石沉大海。一門之隔,內裡彷彿被遺棄的孤島,得不到外界的一丁點兒反應。
不知道過去了幾個小時,妮雅的母親回到房間陪伴她,父親走到距離南弋幾步遠的距離,試圖勸阻,卻又說不出話來。南弋喊到聲音嘶啞再發不出音調,拍到手掌腫脹無以為繼。他緩慢地滑坐到地面上,側身倚著鐵門,用肩膀一下一下地撞著,仍未放棄,不會放棄。
男人表情難過而糾結,他蹲了下來,試圖止住南弋的動作。
他搖了搖頭,語音哽咽,“i’ rry”高大的男人身體和聲音一起顫抖起來。
南弋無力地嘆了一息,他喘息片刻,抬手朝房間指了指,用口型氣聲斷續道:“listen…… to ……what your…… daughter said”
時間彷彿在感官中停止了運轉,所以南弋也分不清楚,當男人再次從房間中走出來,到底是過了幾分鐘還是幾十分鐘。他只隱約從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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