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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待爭辯的話到了嘴邊,柳子盈卻發現自己竟沒有了辯解的心情,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中無限悲涼,慢慢空無,於是,她對他蒼然一笑:“韓澤,我的心意若何,你不會不知道,但是你卻罔顧我的真心,如此隨便地輕言放棄,還…真是讓我失望!”
韓澤聞言,臉色漸漸發白,他緊抿著薄唇,一語不發地望著她,並沒有一絲想去挽回和認錯的鬆動表情。
柳子盈愈加失望,於是她將裝人參的包裹取出,粗魯地塞給韓澤,又哀哀地望他一眼,遂決然地背轉過身,小跑著遠去。
離開的柳子盈雖然悲憤,但心中卻一直期盼著,期盼著韓澤能夠及時追來,如若他疾步追來,那麼她便原諒他,但是韓澤卻沒有,任由她孤伶伶地奔跑而去。
柳子盈沒有返回山谷,其實她亦沒有離開祺城,只是在祺城的一家客棧住了下去,起初她甚是氣怒,惱怒韓澤的無情無義,就如此放任自己離開,不管不顧,她亦曾想過就這樣離開祺城,索性返回青州算了,但是待怒火平息,她便又開始為韓澤著想,韓澤彼時正掛心著雨兒的病情,所以才沒有及時追來,待他為雨兒送去人參,應該就會來找自己了吧,那麼到時候,自己就原諒他,她自我安慰地如是想著。
但是三天過去了,韓澤都沒有找來,柳子盈既生氣又矛盾,生氣韓澤幾天過去了,韓澤都沒有來找尋自己,矛盾到了此時,自己居然還在為韓澤著想,替他的無影無蹤尋找各種可以開脫的理由,或者是被雨兒的病情絆住了,或者是上山採藥遇到危險了,受傷了?
……
如此一念,柳子盈便再也在客棧裡待不下去了,當天便返回了山谷,山谷中韓澤的茅屋中,空無一人,韓澤此時並不在家。
柳子盈在茅屋中等了一日,韓澤都沒有歸來,甚至到了晚上還沒有歸來,翌日,天才拂曉,心焦難耐的她便去了獵戶雨兒家,然而令她詫異的則是,雨兒家的房門緊鎖,竟然亦空無一人,因雨兒一家是獨自隱居於深山裡的獵戶,周遭並無其他鄰里,故此,毫無所獲的柳子盈只好帶著焦躁回到了茅屋中。
漫長無涯的等待中,柳子盈開始恐慌,恐慌韓澤人跡不查,是不是真的如她猜想,遇到了不測,而在她正憂心難耐的時候,韓澤終於出現了,帶著一身的行色和疲憊,出現在了茅屋的外面,柳子盈頓時大喜,未等韓澤言語,遂直直地撲入了他的懷中。
韓澤的身體先是微微僵硬,而且緩緩放鬆,之後他伸出手臂,緊緊地環住了她,且擁她入懷,當夜,兩人拋開了一直謹守的禮節,真正地在了一起。
事後的翌日,韓澤簽了一份婚書給她,她看著婚書上韓澤寫就的名字,不禁有些稀奇:“你不是一直習隸書嗎,怎麼現在改寫成了篆書,這種字型是最難寫的,我之前都不曾見你書寫過。”
韓澤繾綣地擁著她,眼中滿是柔情:“你難道忘了昨晚我的話?”
思及昨晚的情景,柳子盈頓覺羞赧不已:“你真的不再行醫了?”
韓澤頷首:“人生在世,情意為重,那日你生氣跑開之後,我之所以沒有立馬追去,就是在反省自己,反省自己一直以來的為人行事,是不是正確可取,加之這些天你都不在我身邊,我俱憂心忡忡,心不在焉。經歷了此事,我更深刻地認識到,若是我身邊沒有了你相隨,行醫救人又有什麼意義?所以,我情願為了你,不再行醫。”
聞言,柳子盈有些踟躕:“……那雨兒的病呢,難道…你以後都不再管了?”
韓澤未答,反而轉移了話題:“你聽聞過祺城首富霍羌此人嗎?”
思及怡琴大會,柳子盈不禁頷首以對。
“霍羌此人,一向自負風雅,所有書法中,他最嗜篆書,他無意中發現我寫的篆體甚有風骨,遂產生了惜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