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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衛華、成輝和陶冶。一直以來,她都覺得陳默是個不通人情世故的木頭,堅硬的、硌人的木頭。永遠處不好人際關係,沒有朋友,淨會得罪人,沒有人關心他,沒人喜歡他。
是啊,靠他就完了……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發現,那個沉默的男人有多麼寬厚與善良,在他如山的身影背後,悄無聲息地站立著那麼多人,那麼多項天立地的男人。
那是曾經他施出的情分,最後,都將回報給她。
那個男人即使真的離開了,也在保護她。
沫沫擔心苗苑一直半躺在床上對胎兒不好,生拉硬架地把人架到客廳裡。寬心的話說了太多,苗江此時已經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好安慰,只是貼近她身邊坐著,讓苗苑把頭擱在自己肩膀上。電話鈴響了一次又一次,苗苑一直哭個不停,聲音越來越低,漸漸聽不分明,像一隻嗚咽的貓咪。
韋若祺靠窗邊站著,心裡煩躁不堪。
平心而論,她才是這個屋子裡壓力最大的人。她的兒子生死未卜,她的孫子生死未卜,她的男人似乎也將會因此生死未卜。但是韋若祺一直沒哭,她甚至連眼眶都沒溼過,因為來不及,太過心焦,在這樣的生死關頭,誰有那個閒情逸致還能坐下來哭泣?
苗苑斷斷續續直不絕的哭聲終於激怒了她,韋若祺不滿意地沉聲喝道:“哭哭哭哭!你就會哭,哭有什麼用,你除了哭還有什麼用?”
何月笛霍地站起來,苗江連忙把自己老婆拉回去,何月笛狠狠地瞪了苗江一眼,把臉別在一邊生悶氣。
“哭為什麼要有用?”苗苑彷彿如夢初醒似的慢慢抬頭看向韋若祺,“為什麼連哭都要有用,高興了就笑,我現在難受我哭,為什麼要有用?你沒哭,你沒哭有用嗎?也沒用。”
韋若祺喉頭哽,被問住。
“媽,我們別吵了行嗎?你不愛哭,你就這麼待著;我想哭,你就讓我哭一會兒。陳默在的時候我就特別不想跟你吵,將來陳默要是不在了,我們就更沒什麼可吵的了。就算你還是陳曦的奶奶,我也是陳曦的媽,可將來,我們到底還是要生分的。”苗苑忍不住,眼淚又簌簌地滾下來,“陳默要是真的不在了,我們就別再爭了好嗎?已經沒有人會把我們再拉回來了,我們再這麼吵下去,就真得散夥了。”
韋若祺想說,散夥就散夥,難道我稀罕你?
可是這句話在喉頭滾來又滾去,到底沒有吐出口。
對啊,孫子還在她肚子裡呢,得讓著她。韋若祺這樣向自己解釋。
據說等待是人生最初的蒼老,苗苑覺得自己在一夕之間已經老去。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部隊方面忽然把電話打到家裡,張佔德說搜尋已經有了一定的進展,讓他們趕緊去市公安局法醫處。韋若祺乍然聽到“認屍”那兩個字胸口如遭重擊差點當場暈過去。
苗苑擱下電話愣了好一會兒,站起來說:“媽,要不您先歇著,我去。”
何月笛握住苗苑的手說我陪你,王朝陽連忙去門口穿鞋準備下樓攔車……呼啦一下子屋子裡的人走了個精光,韋若祺時蒙了,露出無措的神色。
苗苑把自己直捧著的紙巾盒遞給韋若祺:“我們先走,這屋留給你,你要是回爸那兒去,就幫我把門帶上。”
韋若祺猶豫了很久,似乎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慢慢接過了紙巾盒。苗苑卻忽然張開雙臂抱了抱她,輕聲說,“陳默會沒事兒的,我們會好的。”
韋若祺的臉色一僵,等她感覺彆扭時,苗苑已經放開她匆匆出門去了。
苗苑他們行人趕到市公安局時,才發現那裡早就人聲鼎沸。程衛華接了電話立馬就從分局趕過來,到得比他們還早,185cm的大個子,手長腿長,極為惹眼地站在走道里,一伸手就攔住了苗苑。
“老程!你別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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