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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大豪傾家,名門覆滅,絕不是他這種小角色能惹的起的。
那錦衣千戶只一撇嘴說了句:“滾!”
那綢衫漢子不敢多說,當下會鈔離開,其他江湖豪傑,也知這錦衣衛不是好相與。尤其這衡山縣本地僅有小旗所,便是衡州城也只有百戶所。那千戶必然是外地來的,又是一口京片子,分明是京師來的人物。莫非是劉正風牽扯到什麼謀反大案之中,錦衣衛前來拿人?這種事沾上死,碰上亡,挨邊一溜皮,自己可萬萬不能牽扯期間,便是連宴都不能赴了。因此出了茶館,便各自迴轉家鄉,竟是因此,錯過了一場武林中的大戲。
林平之有心告狀,便留下沒走,那千戶見這醜駝子不識趣,手按繡春刀柄,就待發作,此時卻見外面又走進來一人,邊走邊道:“老孫,你這差使是越當越回去了。這大雨天,你讓我在外頭淋的跟孫子似的,你在這裡頭耍威風,很好玩麼?”
聽聲音,正是方才說出餘叔巖、三孃教子的那位年輕人。在他身後,又進來幾條大漢,看模樣也是十分剽悍。
那姓孫的千戶卻沒了方才的威風,急忙施禮道:“國舅爺千金之體,可不能受了什麼損傷,我這不是怕有匪人驚了您麼?等我把這醜駝子趕走就是。”
那國舅爺脫了蓑衣、斗笠,說道:“那也不必了,左右是在這避雨,也用不著那麼小心。再說那麼多人,要是防不住一個駝子,還是乖乖回家種地吧。”
第一章雨夜入衡山
彼時,正是萬曆十六年,民間俗語中所提及的“大事問大張,小事尋小張”二位張閣,張居正、張四維均已作古,大明朝進入了太平宰相申時行的時代。
在這一年裡,駑兒哈赤娶哈達部貝勒扈爾幹之女哈達那拉氏阿敏格格,開始了他一統建州五部女真的步伐;日本徵夷將軍足利義昭出家,宣佈室町幕府時代正式走向滅亡;以地球球主自居的西班牙人,正在動員他們的無敵艦隊,準備對英吉利發動戰爭;大明朝那位坐鎮薊遼多年,打的圖門汗聞風喪膽不敢進犯的戚繼光戚少保終於走完了他的人生歷程,於貧病交加中,與世長辭。
這一年,大明朝的國庫裡還有存銀二百萬兩有奇,內帑還有近千萬兩白銀,不至於因為付不出犒賞,幹出賞勤王大將紋銀四十兩,八千戰兵每人五文錢這種事,因此江山穩固,四海昇平,縱有一二跳樑小醜,也難以動搖國本。
皇宮之內,鄭貴妃獨得聖寵,蔭及親眷,其家族人丁單薄,彼此之間情誼極深,鄭貴妃得寵後,不但自己的父親兄弟得以一步登天,便是幾個族人,也都得天子厚賞。如這位年輕公子鄭國寶,本是鄭承憲大哥鄭承章之子,只因父親早喪,一直隨堂叔生活,打小與幾個弟妹關係相處甚好,如今便靠著那堂妹的關係,封錦衣衛指揮使,治北鎮撫司事。
大明朝的錦衣衛,其高大上程度自不必多說,但是這個機構十分複雜,既是個所謂的情報機關(實際不是那麼回事),同時也是個養老機構。大批勳貴子弟,在錦衣衛內掛個職位,不去幹活,而只拿餉,即所謂恩蔭寄祿之所在。換句話說,皇帝想對誰嘉獎,怎麼辦?蔭一子錦衣,這個不是讓你兒子真去當緹騎,是讓他有地方開工資,以及好定標準。想當年嘉靖爺從鍾祥王府來到京師,坐了金鑾殿,便將一眾潛邸舊人,不問是花匠畫師還是侍衛長隨,都封了錦衣。概因錦衣衛是天子親軍,並無定員,大可做手腳。
至於說誰是有權的錦衣,就看是否有治某某事,或署某某事,如果沒有這些字尾的,那錦衣身份就是個糧票而已,有了那幾個字,便是可以左右人生死存亡的要害人物。尤其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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