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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聽說這個訊息後,如火燒屁股般飛快趕來處理。又忍痛大出血,送上一份厚禮。明朝此時的藩勳遠不像百姓想的那麼富裕,他們的分封而不錫土,列爵而不臨民,食祿而不治事。所謂的封地,都掌握在地方官手裡,至於祿米。連朝廷官員都支半俸,地方軍衛的月糧,營兵的餉銀都關不出,憑什麼認為藩勳就一定能如數支米?
而且親王等高階藩王還欺壓下面這些小藩勳,先滿足自己的祿米,再解決他們的,這上面的折損漏洞就更大。嘉靖年,林潤上書,透過宗藩條例,在藩王們頭上又狠斬了一刀。把部分祿米改為了給鈔。給鈔啊!那可不是給錢,而是給寶鈔!而寶鈔在這個時代已經失去流通價值,等於就是變相的削減了宗室的收入,再給一堆廢紙。如果對這個不能理解的人,就考慮一下,自己的工資一半以糧票形式發放,你能不能忍?
如果說這是為了緩解國家壓力,那麼大臣們的俸祿是否也可以改成給鈔呢?當然這話不能提,誰敢提,估計在金殿上就得被大臣打死。而藩王們又不像文官們,可以去搞走私,派家人經商,靠吸食國家血液,而富足自身,因此如朱蘊鍾這種藩勳的日子過的並不算寬綽。
這還得說如今楚王根腳軟,對他們頗多容讓,祿米上手鬆的很,他們才發了幾年財。饒是如此,朱蘊鍾這一番準備禮物,其實也拖欠了不少饑荒,還不知道怎麼還法。
見張守本在那不住磕頭,鄭國寶也不理會,只從袖子裡,取出那張彪的口供,還有那些告張守本、朱蘊鐘的狀子,遞到了朱蘊鐘面前道:“千歲,咱既是自家親戚,很多話就可以開誠佈公,您看看這個吧。”
朱蘊鍾接過觀看,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怒道:“這是何人,膽敢誣陷小藩?還望國舅明查,這全都是子虛烏有的誣告。至於張彪,萬沒想到,他竟然是個為非作歹的匪徒!此等樣人萬不能留,國舅大可處置於他,小藩決不敢多口。”
鄭國寶笑道:“千歲,息怒。我不說了麼,咱是一家人。親戚自然幫親戚,這些東西怎麼處置是您的事,我不攙和,只是希望您心裡有個數而已。別回頭被小人算計了,還不知道。”
朱蘊鍾聽他提點,也警覺道:“您是說……”
“高大令拿咱兩人當猴耍,咱難道還真聽他的鑼鼓經蹦達?我的朱千歲,我是行客,你是坐客。我與高大令犯不上,您呢,得跟他打頭碰臉,日後可得多加個小心。”
朱蘊鐘點點頭,將狀子收起來,道:“國舅這份心意,小藩定要報答。”一轉頭,朝張守本道:“老兒!還不把你那侄女張芙蓉的賣身契拿出來,還等些什麼?”
第三十八章楚宗登門
奉國中尉朱蘊鍾,雖然被稱為老千歲,實際他跟老一毛錢關係沒有。今年還不到三十歲,生的身材修長,面如冠玉,舉止之間氣度雍容,絕非想象中那等腦滿腸肥,痴胖如球的模樣。見了鄭國寶之後,搶步上前施禮道:“不知國舅虎駕光臨,小藩接待不周,還望海涵。”
按說藩王有嚴格的出入限制,不許離開自己領地,但是楚藩前幾年鬧了偽楚藩案。那事弄的烏煙瘴氣,一部分人到現在還在指責楚王不真,在地方上便多有放縱,私自離開封國的事也時有發生。好在未集兵甲,倒也不好算做謀反。
鄭國寶見在朱蘊鐘身後,張守本垂頭喪氣,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樣遠遠伺候。另有十幾個家丁懷抱禮盒,身後更有大車,不知裡面盛的是何物。心道:總算來個識趣的。
忙道:“千歲說的哪裡話來?若是拜,也該是在下拜千歲才是,倒是在下有些失了禮數,還望千歲多多包涵。”
二人說說笑笑把臂同行,進入館驛之中。張守本等人隨著進去,家丁們自去交割禮物,唯有張守本隨著二人進了房中,在一旁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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