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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眼睛瞥過杯中顏色,接過她手中茶盞的動作,便略略猶豫了一下。陸蓁見他這幅反應,又突然有些想笑。想來趙文燁受人服侍了一輩子,到現在為止,該是沒人用如此惡劣的手法給他沏過茶。
低頭啜了一口,趙文燁暗自皺眉一笑,不著痕跡的將手中茶杯放到了一邊桌上,“不錯,比朕第一次給母后沏茶的時候強得多。”
說著,撩袍起了身,對瑞寧笑道:“這次先嚐了徒弟的手藝,下次朕來,你這師父可不能再躲清閒了。”
瑞寧連忙應聲,與陸蓁一齊屈身行禮,口中念著恭送吾皇。
趙文燁這邊,靳德良已經在外打起了簾。他邁腿出屋,就看到左手邊遙遙站了一位貼著牆,有些眼生的宮女,瞧她的神情似在等著稟報什麼,臉上略有急色。
“你有何事?”
宮女見被皇帝詢問,一時有些驚慌,趕緊快步上前,俯身叩首,“奴婢是陸貴人的侍女,日近正午了,奴婢來問問貴人要不要回去用膳。”
陸蓁在屋內一聽聲音,便知來人是恩歸。她心知恩歸不是魯莽的性子,突然前來,一定是明光殿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故而也連忙上前一步,正要說些什麼來解圍,就見趙文燁轉回頭來,神態也無異常,只是看著她提議道:
“既然如此,那蓁兒就同朕一起走吧。”
陸蓁低頭應了一聲,然後轉身給了瑞寧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便跟著趙文燁步出了倚梅閣。恩歸本意要緊緊跟上,卻被靳德良蹭了一下衣袖,低聲斥了一句:“又丟不了,那麼近做什麼。”
出了倚梅閣,便是一條石子小路,周圍沒有高樹屋簷遮陽,故而正午的太陽就那麼暖暖的曬到了陸蓁和趙文燁的身上。
“這條路蓁兒常走麼?”趙文燁語氣輕鬆,心情似乎不錯。
陸蓁點頭,“比起玉淑宮外的路,算是常走。”
身側的手,突然被輕輕的牽起,耳邊傳來一聲感嘆,“那朕就放心了。平日別總把自己悶在屋子裡,朕看你對這茶之一物是有天賦的,如果喜歡,就多去找瑞寧問一問。”說到這兒,他故意壓低聲音,衝陸蓁眨了眨眼,好像在與她說一個重要無比,但卻不能為外人道的秘密一般,“……瑞寧若是藏私,你就悄悄來找朕。論為師之道,朕肯定比她做得好。”
陸蓁聽了,連忙俯身向他行禮。“妾惶恐……此後一定潛心向瑞寧求教,不負聖望。”
趙文燁卻沉默了一陣,俯身將人扶起,“朕看蓁兒當前最該學的,不是什麼茶道,而是如何與朕相處,如何——”伸手將她的頭微微抬起,聲音有些無奈,“如何看著朕,把你想說的話說完。”
“是……”陸蓁緩緩抬眸,看著趙文燁的眼睛,凝住了目光。
見她終於不再躲閃,趙文燁嘆氣一聲,半開玩笑的問道:“朕長得真有這麼可怕?”
見陸蓁認真的搖頭,趙文燁便笑了。一邊笑,一邊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唇角一勾,伸手從懷中拿出一件物事,在她眼前擺了擺。
陸蓁一看,竟是瑞寧之前落在他寢宮的萱草香囊。正午的春日照在那個銀色的清字之上,泛著淡淡的,跳躍的光。
“這個,放在朕那兒也有些時日了,怎麼不見你們來拿,難道是不要了?”
“這香囊是……是瑞寧的?”陸蓁不知趙文燁為何現在跟她提及香囊的事,只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心裡卻隱隱覺得哪裡不對。他若真想還,剛剛瑞寧在的時候,直接說不就好了,何必現在問她一個不甚相干的人。
趙文燁見她認了出來,便伸手將其放到了她的手上,“罷了,不為難你了。你替朕還給她吧,叫她以後不要如此粗心大意。”
突然又有些猶豫,片刻,竟是笑著將陸蓁手中的香囊又拿了回來,“朕聽瑞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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